千鈞一發之時,門被簡單粗暴地踹開,一枚石子直接彈飛了砸落的磚塊。
“是誰?”乙骨螢警惕地舉起匕首橫在胸前,害怕地開口:“你、你不準動!”
就見一名身材健碩的高大男人逆光而來,大步流星地靠近自己,其氣勢完全不輸給出於爆發狀態的貓貓悟。
貓貓在看到這個人出現的一瞬間,渾身的毛毛都炸開了:
是他,術式殺手,伏黑甚爾。
該死的,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接了委托要……殺死螢醬嗎?
它瞬移到乙骨螢的麵前,用小小的身體擋住對方的去路,擺出戰鬥的姿勢,醞釀的虛式已經整裝待發。
然而,那個人卻看都沒看它一眼,抬手撫開這小玩意兒,冷笑說:“咒靈,你也不想你的主人活埋在這裡吧。”
白團子愣住。
乙骨螢也愣住。
不過是一秒鐘的愣神,就見那個男人抓到了空擋,他揪住乙骨螢的後衣領子,一個用力便扛在肩頭往外走。
黑發少女因為這天旋地轉的視覺變化,暈了一瞬,在沒有感受到惡意後,選擇了乖乖巧巧地當一條鹹魚。
“跟上。”
這還用你說。
貓貓悟飄在伏黑甚爾的身後,卻沒有放鬆警惕,隻要這家夥有一點異動,他就會和那群三級咒靈一樣化成渣子!
伏黑甚爾前腳扛著乙骨螢走出,後腳廢棄馬廄徹底崩潰,滾滾的煙塵在身後掀起的塵浪,推著他們越走越快,直到僻靜安全的角落才停下。
伏黑甚爾隨手將少女拋在地上,不耐煩道:“恢複了就趕緊站起來,真麻煩。你不是咒術師嗎?還要老子來救。”
“唔……好痛……”
乙骨螢強撐起身體,半靠在牆壁上。能夠感受到腿部傳來的陣痛,好像更嚴重了,沾染淚水的眼眸掃去,能夠明顯看到黑色的腿襪下麵腫起來一個比拳頭還大的包。
如果此時掀開,必然能看到青青紫紫的慘烈景象。
雖然她姓“乙骨”擁有近乎無儘的咒力,但這不完整的天與咒縛付出的代價,獻祭了自己強健的體魄。一碰就會受傷,對疼痛的耐受低到令人發指,動不動就會掉金豆豆。
正因如此,五條悟和夏油傑對少女的保護幾乎是全方位的,嬌柔孱弱的姑娘從沒有受過如此“嚴重”的傷,導致她根本站不起來,所以才會逃跑時候身陷囹圄。
“喂,喂!”男人在少女的眼前揮了揮手,“要死了就吱一聲,幫你叫救護車。”
“我……我沒事,就是有點疼。”少女緊咬唇瓣,他都救了自己又怎麼能再給對方添麻煩。
黑發少女勉強抬頭,就見對方黑色緊身衣下的肌肉比她的竹馬更加發達,配上不耐的表情,就好像下一秒就能給她來上一拳,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
但是想到對方剛剛救了自己,她的雙手緊握於胸前,用緊張不安的聲線禮貌道謝:“我叫乙骨螢,謝謝你剛才救了我,能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禪院甚爾。”男人的聲音又冷又硬,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是禪院杏的老公。”
禪院?
蹲在地上的貓貓悟疑惑歪頭。
上一輩子的時候這個賣兒子的渣男不是姓伏黑嗎?
等會,那個叛出禪院家的人就是他……?
“啊,是我救的那個禪院杏嗎?”乙骨螢想起前天救的那對母子,原來救她的人是禪院杏的丈夫呀,對他害怕頓時減退了大半。
少女又記起小小的海膽頭,便關心地問,“他們還好嗎?那天走的比較匆忙,沒顧得上。”
想到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可愛的模樣,禪院甚爾的眉眼柔和了些許,“他們很好,阿杏說要親自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啊,不、不用了吧,救她是我身為咒術師的責任啦。”少女害羞地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