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的鮮血宛若閘閥壞了水龍頭一樣,從無頭的胸腔上爆湧而出。
坐在馬車上的李定國看著如此充滿了視覺爆炸力的一幕,頓時一種說不出來的強烈惡心衝上腦門。
可忽然加速往前猛衝的馬車,顛簸的他慌忙坐穩了身體,免得被甩下馬車。
“殺啊——”
李鴻基已經一馬當先,衝在最前,手刃數人,其餘的狗腿子頓時失了膽氣,驚恐地往莊子裡邊跑邊喊邊敲鑼。
“亂民衝莊了!”
“亂民衝莊了!”
“……”
義軍們也立刻大聲吼叫起來,嘴裡喊的話很雜亂,李定國隻感覺自己雙耳嗡嗡嗡的,完全聽不懂這些人在鬼叫什麼,似乎隻是因為興奮混雜著恐懼,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喊叫出聲。
隻是,眾人如此大的動靜,整個莊子裡,卻寂靜地像是沒有人一樣,除了最開始那幾個狗腿子外,再也沒見到其他的人。
李定國強忍住直衝腦門的血腥氣味,攥緊了手中的白蠟杆子,駕車的人瘋狂地抽打著毛驢的屁股,跟在李鴻基身後往前猛衝,直奔邢家莊邢老爺的宅邸去。
“老爺!亂民衝進莊子裡了!”邢老爺宅邸內,一個滿頭大汗,嚇得兩腿直哆嗦的狗腿子衝進屋內,大聲稟報著。
邢老爺年歲約莫四十餘,聽到這人的話後,雖然也很怕,但是卻強撐著,大喊道“來福,去敲鑼,告訴莊子上的人,站出來和這些亂民拚了,事後每人給五升……三……不,給兩升麥子!”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應了一聲,正要爬到屋頂上去敲鑼,那緊閉著的房門,立刻就傳來了沉悶的撞擊聲。
“轟——”
“轟——”
細沙碎土瓦塊,不停地往下掉。
高大的朱門在劇烈顫抖著。
一時間,整個院子裡的十多號人,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一個個甚至都忘記第一時間上前去堵門。
等邢老爺回過神來,大喊著堵門的時候,那一道朱門已經被人撞倒在地上。
“轟隆——”
巨響聲伴隨著塵灰落地。
院落中的人,頓時嚇得驚叫著四散逃竄開去,毫無半點反抗的勇氣。
就是邢老爺,也嚇得麵色蒼白,轉身就往後院跑。
為首一人手提長刀縱馬衝入院落中來,一雙刀鋒般雪亮的眼睛一掃,立刻就看到了身穿錦衣,慌不擇路的邢老爺。
“噠噠噠——”馬蹄聲飛速上前,手起刀落,就把那邢老爺了結。
在他身後,更多的悍匪……不,義軍衝殺了進來,三兩下就把院子裡的人砍翻在地上。
霎那間,整個院子裡慘叫聲此起彼伏,濃鬱地血腥氣味,也隨即衝天而起 愛讀最快,無廣告,陳年老書蟲客服幫您找想看的書!
李定國跟在眾人身後衝進院落,就看到李鴻基已經翻身下馬,提著一個圓滾滾,肥嘟嘟的腦袋,丟在了他麵前“兒子,把這顆吃人的腦袋,掛在外邊的屋簷下去,震懾莊人,叫他們不敢反抗。”
“爹,我覺得我們這會兒應該先去糧倉看看,那才更重要!”
李定國臉色發白,死人他見過許多,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隨便走幾步,都能看到死人,有的已經爛了,渾身都是黑烏烏的蒼蠅,人一走進,像是黑色地毯一樣的蒼蠅就嗚嗚嚷嚷的大片飛起,惡心又恐怖。
李鴻基聞言,大笑著將血糊糊的手拍在了李定國的肩膀上,濃鬱地血腥氣味,直竄李定國的天靈蓋,他感覺自己心裡翻江倒海,胃在劇烈收縮,要吐了……
“怎麼?你怕死人?”李鴻基癲狂大笑著,把血糊糊的手,往李定國直流冷汗的蒼白俊臉擦了一把,留下三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這一瞬間,李定國感覺自己的小弟弟和菊花,都在劇烈顫抖收縮,像是大小便要憋不住一樣。
見李定國這副樣子,李鴻基更是癲狂大笑起來“兒子,這些地主老財平日裡高高在上,完全就把我們這些賤民當畜生看。”
他瘋狂的臉,倒映在李定國眼裡,說不出的猙獰恐怖。
“去,把這狗大戶的狗頭掛在屋簷下,這邢家莊裡剩下的人怎麼處置,爹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