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雖然緊張有序,但粗略估計,至少也要大半日的時間,才能弄完這些;李定國便起身往門內走去。
倒塌的大門,已經被扶起,斜靠在土牆邊上,向人們無聲地訴說著它曾經遭受了多少蹂躪。
“定國,咋樣,那老頭是不是立刻對你轉變了太多?”
李定國方才走進院子內,早就已經等候多時過兒就已經滿臉邀功地湊上前來。
“過哥,你是怎麼想到這樣一個餿主意的啊?”李定國有些哭笑不得。
“叔父說了,從今以後的文人都歸你管,武人歸我管,你我一文一武,那就是文武雙全!”過兒興奮地炫耀著,伸手一指遠處的賬房先生
“這老小子我已經幫你審問過了,雖然以前是跟著邢地主乾了不少喪儘天良的事情,可他也說的不錯,確實是被邢地主給強迫的。”
李定國搖頭“過哥,這種人的話怎麼可以輕易相信?”
“我找彆的人問的,這家夥也不算特彆壞,聽說錢秀才的兒子被弄到東北做邊軍的時候,他還特意給錢秀才的兒子找了個安全的地方。”
“真的?”李定國略感遲疑起來,錢秀才這人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氣,有些事情做起來還真是不一定方便。
可要是賬房先生這老小子真不是那種完全喪了良心的人,真的被逼無奈,做了邢地主的狗腿子,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為己所用吧?
“定國,你看哥哥做事兒,什麼時候那麼不靠譜兒啊!”李過把胸口都拍得哐哐作響。
李定國湊上前去,看了看滿臉堆滿了諂媚笑容的賬房先生“你真把錢秀才的兒子安排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天可憐見,我真這麼做了啊,雖然錢兄是看不起我乾的這些事兒,可我總覺得我與他師出同門,暗中動了一下手腳,讓他直接去錦州那邊,弄成了山海關,而且我還私底下給他使了點銀子,隻要那小子腦袋不是驢木的,說不定能直接進京營。”
錦州是對付後金第一戰場,死人如山那麼多;山海關和錦州之間,隔著寧遠,貫穿整個遼西走廊,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若錢秀才的兒子真的在山海關,危險係數還真不怎麼高。
畢竟,今年才是崇禎三年。
“有這麼好的事兒?”李定國越發有點不相信,這家夥會這麼好心?愛讀廣告、更新最快。為了避免轉馬丟失內容下載敬請您來體驗無廣告閱讀app愛讀
“大王……”
“彆他娘叫我大王,我是義軍,不是山匪!”李定國打斷了賬房先生的阿諛奉承。
賬房先立刻點頭“李公子,您有所不知,這個邢地主在地方上乾的事情,其實上邊的人都知道,可這麼多年,為什麼一直都沒人動他?你說是為什麼?”
李定國黑著臉“你問我?”
賬房先生一哆嗦,忙解釋道“是他樂意出錢往上邊打點,這往上邊打點呢,就需要寫書信往來,我也就悄悄地在邢地主的書信裡,提及了一下錢兄的兒子,希望上邊能有人照看一二。”
說到這裡,賬房先生苦笑一聲“我也知道自己跟著邢地主乾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也想給自己積點德。
當然,我也不敢瞞著兩位,我也就是動動筆杆子,錢還是邢地主出的,我就是撿了一個便宜,借花獻佛而已。”
“你隻要有辦法讓錢先生相信你,從今以後,在我們義軍中,你可以享受和錢先生一樣的待遇和地位。”李定國神色微微一動地說道。
“此言當真?”賬房先生頓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滿眼激動地看著李定國。
李定國道“過兒,給他鬆綁。”
“好!”李過嘿嘿一笑,抓起一口刀,三兩下就把賬房先生手腕上的繩索割斷。
賬房先生躬身一禮,一揖到地“李公子,今日這份恩情,我金自來永遠記在心中!”
李定國方才要說話,房門外忽然就衝進來了一個慌裡慌張的人,他隻是看了一眼,頓時麵色微微一變,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自己安排去村外山包上盯著村外動靜的義軍。
那人也看到了李定國和李過,他頓時臉色哭喪著,走上前來,慌張地說道“少爺,大事不妙,村外……官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