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到底年輕經事少,一聽事跡敗露,嚇得隻會在原地抖若塞糠,劉婆子倒是冷靜一些,趕緊跪直了一個接著一個磕起了響頭。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老奴絕不敢背叛夫人,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想取信於她,求夫人明鑒!”
這話一出,幾位姨娘立刻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此刻再看自己房裡的丫鬟婆子,眼神都有些不大一樣了。
各房的奴婢們也都麵麵相覷,沒想到好端端的看出戲,竟會殃及到自個兒,自家主子本就不好伺候,如今再懷疑上自個兒,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呦!
其實她們都是普通奴婢,穿越女知道這幾房姨娘翻不起什麼大浪,壓根就懶得在她們身上浪費心思。
餘小晚借著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茯苓,這才轉身對一旁的傳話丫鬟說道:“去,把福伯找來,就說我要處置兩個賤婢,讓他順道把執刑仆役也帶來。”
一聽此話,所有人都臉色微變,劉婆子更是嚇得連磕頭都顧不得了,連滾帶爬的過來,一把抱住了餘小晚的腿。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夫人饒命!”
秀娥已經徹底嚇懵了,抖都不會抖了,癱坐在地上,傻了一樣。
執刑仆役可是整個將軍府下人們的噩夢!
平日裡下人犯錯,隻消隨手指個其他下人掌個嘴罰個跪,再不濟了換個小廝過來棍棒伺候一頓也就是了,可一旦動用了執刑仆役,那便基本等同於判了死刑了!
想想那李忠,再看看眼前的茯苓,就連傳話的丫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丫鬟匆匆下去傳話,茯苓卻突然自草席上撐起上身,衝著劉婆子、秀娥一陣怒罵!
“你們這兩個賤婢!竟是這毒婦的眼線!虧我還將你們當心腹看待,你們竟這般待我,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邊罵邊笑,瘋了一般,如癲似狂,竟還騰出一隻手,隨手拽過物什也不管是什麼就往外扔!
她在屋裡,劉婆子秀娥在屋外,即便她是重傷之下的驟然爆發,到底還是準頭不夠,自然誰也沒砸著,隻有一個破舊的筆筒滾到了餘小晚腳邊。
餘小晚墊著帕子撿起那筆筒左右端詳了一下,笑道:“這筆筒好好的,扔了倒是可惜,不如……”
她拽起抱在自己腿上的劉婆子枯瘦的老手,笑得無比的惡毒,“不如把這手指一根根剁了裝進去,也算物儘其用了。”
這話一出,即便是事不關己的幾位姨娘,臉色也是變得格外的難看。
當初穿越女的一貫作風可都是裝善扮柔,恨不得把“我是菩薩心腸”貼滿一臉,餘小晚卻剛好相反,她是怎麼招人恨怎麼來,恨不得把“我惡毒!我殘忍!我心狠手辣!”bia得滿身都是。
如此大的反差,想讓這些姨娘們不驚悚都很難。
餘小晚踹開已經麵如土色的劉婆子,看向還在癲笑怒罵的茯苓,心中暗自咋舌,不虧是女主,反應可真夠快的,這就開始給她演戲了。
明明想保住劉婆子和秀娥,卻故意裝出恨之入骨的模樣,若不是她深知女主聰慧又重情重義,還真差點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