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直接拜托趙淳幫忙,可想了想,趙淳畢竟是時晟的人,還是自己親自來更為牢靠。
主意是定了,然而,她和玄睦畢竟男女有彆,身份更是不同,偶爾一次還好,若一日三餐日日同食,必然會惹人非議。
餘小晚雖想查明真相,卻也不想沒事找事,於是便想了個法子,每次先早早在壽秋堂用了飯,再找玄睦稍稍陪吃,如此一來,自然沒人想到她同桌而食,頂多覺得她沒有眼色,次次都要挑著玄睦用飯的時候過去。
安冬閣不遠,不過片刻便到了,侍衛依然儘職地守在院外,見她過來趕緊行禮開門。
餘小晚進去時,正是小廝端著托盤布膳的當口,一見她來,小廝明顯鬆了口氣,趕緊小跑著過來行了禮。
“夫人可算是來了,今日一天九殿下都鬱鬱寡歡,早飯隻用了一半,中飯就更少了,隻幾小口便讓小的們撤了,這晚飯方才端進去,他連眼都沒睜,雖沒說不吃,可也沒讓小的伺候他吃。”
玄睦重傷未愈,沒人伺候根本吃不了飯。
餘小晚微微頜首,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不必跟著。”
說罷,邁步進了廂房。
玄睦傷了數日,雖開了窗換氣,可畢竟是傷者,屋內始終彌漫著淡淡的草藥味。
幸而並不難聞。
餘小晚繞過折屏輕步而入,先看了一眼床邊小幾上擺著的飯菜,這才看向床上的玄睦。
玄睦閉目躺著,呼吸清淺,似是睡了。
這些日子借著餘小晚的卷葉法,玄睦倒是沒少喝水,嘴唇已恢複了初時的潤澤,隻是臉色依然蒼白,失掉的血不是那麼容易補回來的。
不管他到底是黑芯兒的,還是真的懦弱沒有城府,看著眼前這個虛弱的少年,餘小晚總還是忍不住有些憐惜。
她走到床邊坐下,探手端起粥碗,執起瓷勺輕輕揚了揚,粥隻略有些燙,稍稍一吹正好入口。
涼好一勺,她並未馬上遞到他唇邊,而是先輕聲喚了喚。
“九殿下,該用飯了。”
隻這一聲,玄睦立刻睜開了眼!
“夫,夫人!”美麗的桃花眼明顯一亮,“我,我還以為是長生,怎的會是夫人?”
餘小晚微微一笑,將那涼好的粥遞到他唇邊。
“說好了要日日陪殿下一同用飯的,已食言兩次,怎可再三再四。”
玄睦垂眸看了看那粥,不自然的抿了抿唇。
“怎,怎能勞煩夫人……長生,長生!”
長生就候在門口,一聽召喚趕緊小跑著進來,尚未繞過折屏,餘小晚便開了口。
“這裡沒你的事,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