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甲胄的侍衛冷眉冷眼冷著臉,自人群中而出,上去照著那跌躺在地的小販接連踹了三腳!
“你個蛐蛐兒!敢拿假貼糊弄爺!來人,把這廝抓進大牢,等將軍發落!”
那小販嚇得渾身抖著,掙紮著爬起來,跪地不住地磕頭。
“冤枉啊!官爺!那真是小人的照身帖,色澤不清,是因著……”
不等他解釋清楚,幾個侍衛上前不容分說,強行拖走!
其他等待出城的百姓都麵麵相覷,一個個噤若寒蟬,再不敢開聲。
餘小晚冷眼看著,眼看就要輪到她們了,這才放下車簾。
這帝都皇城,旁的不說,高門大戶數不勝數,守門侍衛見多了奢靡華車,隻當這不過是普通富商家的車馬,絲毫沒放在眼裡。
“停停停,還不停下!都給我下車!”
話音未落,一旁負責登記的侍衛偷偷點了點他的胳膊,朝著車轅努了努嘴。
“你看那家徽。”
但凡高門大戶的馬車,都是有家徽的,將軍府也不例外,方才離得遠尚未察覺,行近了再看,那車轅竟明晃晃的雕這一個“時”字!
“那不是……”
侍衛驚得半天合不攏嘴,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趕緊上前,滿臉堆笑。
“敢問車上是何人要出城?”
喜兒最先出來,將他的變化看了個徹底,不由冷哼一聲,將事先備好的照身帖遞了過去,難得的竟也學著鼻孔朝天,擺起了架子。
“你可好好瞧瞧,車中坐著的可是咱們大將軍的嫡妻,尚書大人的嫡長女,還有咱們尚書夫人。”
那侍衛一聽,更加的拘謹了幾分,趕緊陪著笑,稍事看了一眼,便遞回了照身帖。
“不知貴人出城,這是要去往何處?”
喜兒輕嗤一聲,“這還真真兒是個傻的,高門貴婦出城,還能如何?自然是往棲鳳山上香了!”
那侍衛乾笑了兩聲,不敢多問,遲疑了一下,又仗著膽子說道:“這位姐姐想必也知道,如今城中戒嚴,出城須得搜……”
一個“搜”字還未說完,餘小晚突然掀開了車簾,鳳眼微斜,出口的言語不急不緩,卻又生生透著不容逾越的威嚴。
“本夫人倒要瞧瞧,是哪個如此大膽,竟還妄圖搜本夫人的身!”
侍衛瞬間僵住,餘小晚常駐深宅,鮮少出門,他雖不太認得,可隔著窗欞依稀瞥到的上官姚氏,他卻是認得的。
想這大蒼皇城,再大也不過是個城,高門貴婦年年都要上香,他守城門多年,怎可能一次也不曾見過。
見了熟麵孔,又是頂頭上司的丈母娘和媳婦兒,侍衛趕緊賠著笑,拱手讓到一旁。
“是屬下唐突了,兩位夫人,請!”
車夫輕抖了一下韁繩,嗬了聲馬,兩匹駿馬打了個響鼻,揚蹄朝著門樓而去。
餘小晚的手心隱約有些汗濕,隻是麵上神色始終不變。
車轅碌碌滾動,滾過城樓門洞,眼看也要駛出皇城。
突然!
身後傳來一聲喝令!
“前麵的馬車,且慢!”
素手陡然攥緊,餘小晚撩開車簾,冷冷向後望去。
城門洞口,一魁梧男子正沉穩而來,背著門洞外亮白的光,那人的臉孔有些模糊,待走進了餘小晚才看清,不由瞠目。
怎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