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敦君喜歡老虎嗎?”江之島英光突然想到之前看直播彈幕時產生的一個疑問。
白發少年想了想回答:“談不上喜不喜歡,我從來沒見過真正的老虎……”
那彈幕為什麼要稱呼中島敦為小老虎?
“英光同學為什麼要這樣問?”
“嗯……因為敦君給我的感覺就像一隻小老虎一樣?”
江之島英光思索著緩緩回答,他在想發彈幕的那些存在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的。
“我像老虎……”
白發少年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原本鮮活的表情宛如被按了暫停鍵般凝固在臉上,他喃喃著出聲:
“我像老虎……我是……老虎……”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起來,唇中還在不斷小聲囈語著一些難以分辨的詞彙:“……能力……老虎……月下……”
江之島英光疑惑的歪了歪頭,不太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他試探著問道:
“敦君,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見對麵還是沒反應,他站起身走到中島敦身邊,伸手想叫醒對方,在他接觸到白發少年身體的那一瞬間——
世界扭曲了。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不適之感,仿佛嬰兒脫離了母體、劍身被拔出劍鞘、主人離開了自己家的房屋……總之大概就是這樣一種感受。
轉瞬之間,江之島英光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純白色的空間,上下左右入眼所及之處布滿了散發著光暈的文字,那些文字的顏色很淺,又有著光的遮擋,讓他無法辨認清其中任何一個。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這樣的疑惑充斥著他的內心。
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兩步,頗為驚奇的發現在他走過的地方出現了黑色的痕跡,在一片白色的空間中顯得格外刺眼,就好像是在白紙上點下墨跡。
【你是誰?】
突然間,在他前進的道路上出現了這樣一行可以辨認的文字。
江之島英光皺了皺眉,他停下腳步,謹慎的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再發現任何異常。
【我可以看見你,告訴我你的身份和過來的目的。】
新的文字出現在他眼前,一種仿佛被什麼存在注視著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強烈的危機感迫使他出聲回答:
“我叫……英光,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知為何,在他想要說出全名時,“江之島”的音節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來,於是他便隱去了姓氏,隻說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英光?告訴我你是怎樣過來的,我可以想辦法幫助你回去。】
他該相信這道文字背後的存在嗎?江之島英光有些猶豫,他試探著問:
“我可以知道你是誰嗎?”
那邊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讓他感到一絲不安,於是他便出聲說道:
“信任的關係是相互的,如果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繼續向前走了。”
是的,江之島英光已經分析出來了,那道文字突然出現的最根本目的是不想讓他再繼續向前走去,和他的交談都是為此而遮掩的幌子。
【如果你再向前走一步,我會將你的行為定義為入侵。】
嗚哇,充滿著濃濃的威脅意味,而且似乎不是在虛張聲勢,是生氣了嗎?還是在表演給他看?
“我沒有惡意,隻是想知道你的名字……你看,我不是已經先告訴你了嗎?交換名字是基本禮貌吧?”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惡意。】
那道文字這樣評價著他,在他還沒來得及對此做出反應時,下一句文字便出現在他麵前:
【算了,告訴你也無所謂,我是太宰治。】
太宰治?嗯……首先可以排除自己見過的那位太宰前輩,那麼可以得出的結論,或者說是他的直覺在告訴他——
“這裡是異世界?”
江之島英光雙眼亮閃閃的,他在原地轉了一圈,舉起雙臂歡呼:“太有趣了,我居然來到了異世界!”
“啊,不過應該還沒到真正的異世界所在的位置吧。”
他又做出一臉沉思的表情:“這裡是世界的夾縫?鏈接兩個世界的通道?啊哈,所以你才不想讓我過去啊。”
【知道的話就麻煩你趕緊回去你該呆著的地方。】
那位太宰治似乎對他頗為無語,文字間充斥著一股子嫌棄。
“知道了,隻要原路返回就行了吧,我可以試一試……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非常、非常想知道,沒有得到答案我是不會安心的離開的!”
他用著兩個“非常”強調自己的態度。
【……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