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曲深玉確實有想法,但也沒想動什麼損招——現實總會逼人低頭,沒必要違法亂紀。
張玄帶著點惡意的、高高在上的看戲姿態做的這一切,惡心,又似乎是工作中的常態,隻是當跑業務的人從男人變成了女人,就很難讓人不覺得,他是不是還抱有另一種心思。
不管有沒有,張玄麵上都表現得很有風度,淡笑道:“陳大小姐是來接曲總回去吧,正好我們也談得差不多了。”
陳楚圓看了他一眼,臉色冷冷淡淡沒有好轉的跡象,張玄也不以為意,圈裡誰不知道陳楚圓的性子,但他做得光明正大,又沒得手,彆人頂多道德上唾棄他一下,又能怎麼樣?
他家跟陳楚圓家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合作關係。
沒有利益牽扯,自然誰都不必捧著誰。
曲深玉看著狀態還好,臉頰稍紅,但眼神清明,看見陳楚圓來了也沒動,隻這一點陳楚圓就知道她是醉了,她伸手輕輕拍了下曲深玉的腰:“走了。”
助理連忙抓起一旁的手機和包。
曲深玉從桌上站起來,身軀沒有半點搖晃,含蓄地朝著張玄笑了一下:“張總的觀點讓我受益匪淺,期待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今天實在太晚了,抱歉,我先走了。”
張玄在酒桌上確實沒說什麼葷話,談得也是圈內正常話題——除了勸酒,所以麵上挑不出什麼錯來。
他有些意外陳楚圓都來了曲深玉竟然不是看到救星的態度,仿佛這就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酒局,沒有丁點不適,但張玄很清楚,曲深玉從前肯定是不可能經曆過這種刻意為難的。
他朝著曲深玉晃了晃酒杯,仰頭一飲而儘。
曲深玉見狀,同樣一飲而儘,然後將酒杯反過來,示意自己同樣喝得一滴不剩。
乾淨利落。
國內酒桌文化由來已久,哪怕是年輕一代也很難擺脫影響,張玄著實對曲深玉有些刮目相看,不是因為她有陳楚圓,而是這女人對自己確實狠得下心。
陳楚圓冷眼旁觀,見她放下酒杯才趁機攬過她離開,小助理連忙拿著包跟上。
這次組局的目的眾人其實都很清楚,張玄對這個長相優越的女人有好感,如今卻被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帶走,黃標不由問:“小張總,遊戲推薦那方麵,我們是不是卡一下?”
對一個新遊來說,剛上架如果沒有好的推薦位,後期也很難起來,對方隻要不想看著自己的心血白費,總是會低頭的。
張玄挑眉看了他一眼,心想難怪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隻在這位置上呆著,他淡淡道:“有什麼可卡的,曲深玉分成又不是沒給夠,更何況,陳大小姐的人,為難了以後可有的受的。”
在遊戲平台上架的新遊遊戲平台自然要抽成的,一些遊戲為了個顯眼的推薦位,更是想儘辦法把平台當祖宗伺候,但平台也不可能完全恰爛片,總得有幾個好遊戲留住玩家。
張玄看過下麵遞上來的分析,曲深玉做的遊戲雖然不至於大爆,但吸金能力不小,不是叫好不叫座的,而誰又會跟錢過不去?
更何況,陳楚圓的麵子也總要給,不怕,不代表真想跟她對上。
張玄想,也是可惜,娛樂圈看上的全是被惹不起包了的,圈外看上的也是有主的,再這麼下去,張玄覺得自己也得學那些紈絝放下-身段去大學蹲守了。
包間裡的人還在拍著張少的馬屁,外邊離了人群的曲深玉腦袋確是暈沉沉的,看到陳楚圓緊繃的精神一鬆懈,頓時禁不住往陳楚圓身上靠,陳楚圓便乾脆抱起了她。
助理跟在旁邊,忍不住問:“老板娘,剛才你怎麼不阻止啊?”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陳楚圓反問,“潑那個什麼張總一臉酒,逼著他灌了曲深玉多少酒,自己就喝多少?還是警告他們眼珠子擦亮點,彆碰不該惹的人?”
助理語塞。
陳楚圓淡淡道:“我是來接人的,不是來搞破壞的。”
更何況,當麵為難,背後做小動作不就立馬能聯想到是誰乾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