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每次維持不住麵上冷淡時的神情,都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上去欺負一下。
走廊間傳出有人踩著高跟上樓的聲音,還來不及思考,身體便已經快過大腦,將曲深玉給按在了懷裡,順便關上了門。
唐助理聽到動靜,奇怪道:“圓圓?”
好半晌,陳楚圓才開口:“乾什麼?”
聲音好像不是從陳楚圓臥室傳出來的。唐助理若有所思,心想年輕人玩得真開,她體貼道:“早餐我放樓下了,記得下去吃。”
腳步聲漸遠,陳楚圓低頭看了眼一動不動的曲深玉,她臥室早上起來沒拉開窗簾,隻有隱約的光順著縫隙透露了進來,在昏暗的環境中,她皮膚白得猶如在發光。
陳楚圓有些懊惱,神情也因此變得略有些不自然,她伸手把曲深玉才解了沒幾顆的襯衣扣回去,曲深玉按住她手腕,聲音細聽有些顫抖:“陳楚圓,彆這麼對我。”
她其實並不太想她每一次半道上就突然放棄,那總讓她不合時宜的生出妄想。
陳楚圓頓了頓,莫名回憶起學生時代,她最喜歡靠曲深玉身上,她總在座位上坐得筆直,被仇人當成人-肉靠墊也隻淡淡瞥她一眼,避得了便避,避不了便隻當陳楚圓不存在。
她體溫偏低,心跳卻總是很快,陳楚圓一直都認為那是因為她被自己氣得夠嗆,為此她寧願犧牲自己也要賴曲深玉身上看她有火不能發。
都過去這麼久了,也難為陳楚圓還能記得這種跟記仇無關的細節。
但陳楚圓一張嘴向來能把人氣得半死,心煩意亂時尤其如此,當下便反問回去:“你想讓我怎麼對你?”
曲深玉沉默下來,她想說,你可以對我更殘忍一點,這樣她就沒了念想,但這話她沒辦法說出口。
見她不說話,陳楚圓更覺心煩,她把最後一顆扣子扣好,“行了,下去吃飯。”
她於是便乖乖跟在了後頭。
外麵還在下雨,但比昨晚小得多,陳楚圓將杯子和解酒藥放在她麵前,神情多少有點不自然。
——剛剛曲深玉開門時她就注意到,宿醉之後,曲深玉好像有點不舒服。
曲深玉捧著水杯小口喝著,陳楚圓吃著助理送來的早餐,漫不經心的打量著曲深玉。
上了大學,又突遭變故,曲深玉看著更多了幾分堅韌,憑心而論,比高中那會兒還要更加吸引人了。
陳楚圓冷不丁的發現,或許是外麵的流言蜚語,或許是曲深玉的行為,她竟真有點饞曲深玉的身子了。
她喝了口水緩解喉間的乾澀,站起身突的坐到曲深玉旁邊,主動摟住她的腰。
曲深玉捏著水杯的手指節泛白,忽然有微燙的手順著衣擺伸進來,燙得她都不由心頭一窒,近乎本能屏住了呼吸。
陳楚圓卻像是這麼做的不是自己一樣,鎮定道:“過兩天有個宴會,你陪我去一趟。”
曲深玉輕輕點頭答應下來,陳楚圓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往樓上走去,下這麼大的雨,她可沒有冒雨上課的興致。
她揉搓了一下手指,有些困惑,為什麼自己現在沒有心跳加速了?
看著她窈窕瀟灑的背影,曲深玉微微垂眸。
她在心裡輕輕告訴自己:曲深玉,你要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