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有個小丫頭給我端來一碗湯。
“毒藥?”我看著黑黃的湯汁。
那丫頭臉黑了黑,扯出一個笑來:“白姑娘想多了,這是小侯爺吩咐奴婢給您送過來的,他說奴婢隻要告訴姑娘,這是您最想要喝到的果湯,姑娘就會乖乖喝了。小侯爺還要奴婢跟白姑娘帶句話,好吃的東西不能一下給姑娘,還要看姑娘的表現才行。”
我拿過湯碗聞了聞,是有續婆果的味道。端著湯碗幾番猶豫,想著數百種可能性,最終我發現,比算計我實在不是周景的對手,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所以還是先喝了再說。
我仰脖喝下,捂著嘴巴:“這麼苦!”
那丫頭遞過來一個蜜餞:“小侯爺知道姑娘怕苦,特地吩咐奴婢在姑娘喝下湯藥之後給您這個。”
我推開:“不用。不是果湯麼,怎麼會這麼苦?”
“小侯爺說在裡頭加了些藥材,對姑娘的身子好。”
……我表示很不淡定,但有什麼辦法。
雖不能確定周景在續婆果湯裡到底給沒給我下毒,但至少這湯是千真萬確的,續婆果的療效十分明顯,我的內臟有了明顯的恢複狀態。
歇了幾天,恢複精神的頭等大事便是趕去勾欄院一趟,大半個月沒去,小鳳哥兒會不會被逼著賣菊花那麼慘,這麼一想,我有點揪心了。
一到勾欄院,老鴇兒緊著步子衝上來:“我說爺你總算來了,小鳳哥兒可想你了。”
我邊走邊道:“說重點。”
老鴇兒轉轉眼珠:“你說這一大活人的我也不能給您白養著啊,大半個月沒見您我們也是沒了主意,隻是我們小鳳哥兒對爺特彆死心塌地,除了爺,誰的客也不接,不然就要尋死覓活的!”
我一個轉身,指著老鴇兒不可思議道:“什麼?你竟逼著他接客?”
那老鴇兒有些慌:“爺……您冷靜……”
我冷不冷靜有什麼關係,隻是怕樓風被逼得曬出武功露了身份,那大家都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老鴇兒顯然理解錯誤,寬慰我道:“小鳳哥兒忠貞著呢,對爺您死心塌地的,都撞牆啦,哎喲那個慘,我們瞧著也不忍心,隻好等著再說,現下您可算是回來了。”
說話便到了樓風的房,我推門一看,我們樓壯士的頭上正纏著快白布條病歪歪的挨在床上做林黛玉狀,見我推門而入,哼唧一聲。
真特麼的愛演啊。
我在門口醞釀了一下感情,隨即撲倒在他跟前,抱住他哭道:“小鳳哥兒!爺回來了!難為你了!你的菊花還在嗎?”
他眼角抽動。
老鴇兒走後,我兩猛然推開對方。
忍不住去碰碰他頭上的布條,好奇道:“你真撞牆了?”
樓風皺著眉,哼出一聲:“恩。”
我不厚道的大笑了。
樓壯士的眼神頗為怨懟。
“南宮晴的肚子已經大了哦。”我告訴他,可惜這條件沒有B超,如果樓風能看到,一定會很歡喜吧。可是現在仍舊有一個嚴峻的現實擺在跟前:“你們……有什麼打算?”
老實說,待生下孩子一起逃走,還真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樓風看著我眼光灼灼:“晴兒說你能幫我。”
我也眼光灼灼的看著他,磨牙道:“難道你們就沒想過我很可能被文昌侯和南宮逸砍死?”
做人不能太自私啊小鳳哥兒。
樓風的眼神黯了黯。
我扶額:“你讓我再想想吧。”
還沒等我想好計策,南宮家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