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憂傷了。
晚宴進入高*潮,大家跳得都很high,隻有我的臉上留下了寬麵條般的淚。
我今晚真的要咬舌自儘嗎?
火光照得天空大亮,我正憂傷的盯著火苗和漆黑的夜空發呆,突然一抹白色躍入眼簾。
墨發白衣。
容顏絕美。
正在跳舞的眾人紛紛停了下來,都仰著脖子望著從天而降的飄飄神仙,驚奇,詫異,麵麵相覷。
“師叔!”我的心狂跳不止,扯開了嗓子嚎叫。
我終於可以不用自殺了。
我師叔萬眾矚目的落在我身前,對拓跋樓說了一句:“拓跋王子,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拓跋風第一個站了起來:“他怎麼來了?”
不一會兒,我們看到了策馬而來的拓拔欣,她翻身從馬背上躍下,邊走過來,邊對我師叔道:“白葉,你看本公主沒有騙你吧,我就叫你死了這條心,她已經是我哥哥的女人了!”
白葉拂袖,轉身:“多謝公主帶我過來。”
拓跋風立刻罵了拓拔欣一句:“你帶他來的?!你腦子壞了?!”
拓拔欣一甩鞭子:“我隻是想要他死了那條心!”
拓跋風扶額:“你就不能明早再帶他來讓他死心?”
拓拔欣昂首,說得理直氣壯:“我就是要他親眼看見他心愛的女人嫁給彆人,這樣才能徹徹底底死心!”
拓跋風看了她好一會兒,方才咬著牙道:“阿妹,有時候我真懷疑,你跟我和王兄,確定是一個媽生的?!”
我興趣盎然的看著他們吵架,二逼青年歡樂多。
他們二人吵得熱鬨,我師叔已經走到我身前,拓跋樓起身將我摟住。
白葉皺眉:“大王子,你還是放了她的好。”
拓跋樓沒理會,隻冷笑一聲,道:“就憑你一人,你就這麼有自信能從本王這裡將人帶走?”他說話間,已有一眾哈克族的勇士上前。
白葉繼續往我這兒走,邊走邊道:“我們可以試一試。”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響起陣陣嘈雜的馬蹄聲,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向馬蹄聲傳來之處望去,我看到一群人馬呈包圍圈似的往我們中間聚攏過來,騎在馬上的人皆是清一色靛藍白邊兒的統一服裝,我聽見身邊的拓跋風說了一句:“清漣山莊?!”
“清漣山莊?!”我沒忍住,也吃驚的跟著重複了一遍。
清漣山莊出現在江湖的時間並不長,不過短短數十年而已,卻一躍成為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門派,雖與朝廷沒什麼瓜葛,但它在這樣的亂世之下卻操控著江湖上很大一部分勢力,幾乎為武林各門派之首,各大門派均以清漣山莊馬首是瞻,是江湖上真正的無冕之王。這樣的清漣山莊,自然也成了各方諸侯國不容小覷和都想拉攏的勢力。
清漣山莊一向為大家津津樂道的還有它那位神秘的莊主,江湖上從來都沒有人見過清漣山莊的莊主,山莊的一切事物均交由一個老管事出麵打理。這位莊主在江湖每五年一次的比武大會上會出現,一襲白衣,銀質麵具覆麵,每一次都是以壓倒性的勝利力壓群雄。
我有一個猜測,然後我被自己的這個猜測震驚到了。
一邊的拓跋樓顯然也跟我猜的一樣,猛然看向白葉:“短短時間內能調動清漣山莊的影衛,你該不會就是?”
白葉沒回答他,隻說了句:“大王子,放人吧,她不是你能要的。”
抓在我腰上的手漸漸鬆開了,隨即我的穴道也被人解開。
我卻沒往我的師叔那兒撲過去,站在原地,我遲疑了。
白葉走上前來,有個下人給他遞了一件靛藍絨緞披風,白葉將它披在了我的身上,細心的將緞帶係好,又給我戴上風帽,方才牽了我的手:“跟我走吧。”
清漣山莊有多厲害,平日裡我隻也是道聽途說。
不過今晚,我看見拓跋樓帶著他那一群哈克族最強的侍衛們誰都沒有阻攔白葉,清漣山莊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大概能夠切身體會到了。
白葉將我抱上馬,隨即自己也翻身而上。他拉過馬頭,身下的白馬在遼闊的草原上仰天嘶鳴一聲。
白葉策馬奔馳,風有些大,我偏過臉往他懷裡縮了縮,顛簸得厲害,我隻得伸手將他的腰環住。
“彆怕。”他說。
等到了山野林間,白葉才放慢了馬速,身後跟著一眾清漣山莊的弟子走成一個浩浩蕩蕩的馬隊,他們手裡舉著的火把,跟天上一簇一簇的繁星相映成趣。
“冷麼?”白葉俯□,擁緊了我一些,在我耳邊輕聲問。
速度慢了,馬背不再顛簸,我放開他的腰,坐直了身子,道:“還好。”
他“恩”了一聲,片刻,又道:“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我用肩膀推了推在身後靠得我很緊的他,低著頭,讓腦袋上的風帽把整個臉都裹住:“你還是自己說吧。”
白葉沒理會我的彆扭,等我肩膀不動了,還是俯身緊緊擁著我,想了想,道:“恩,也好。那我就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吧,反正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說話。”
“清清,我不姓白,我其實,姓周。”
大哥,我給跪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很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