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寶掐了掐手指:“具體是誰家的,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那人是田大舅母娘家那邊的親戚!”
陳二嫂臉色一沉,芳兒跟田家那頭人糾纏不清,還一臉嫌棄她兒子?
方才吃飯時,芳兒不喜陳濤的摸樣,她又不是沒看見。
如今想來,怕是這妮子心頭有人了,又知道田氏的打算,才會各種看她兒子不順眼。
柒寶見陳二嫂不高興,安慰道:“二嬸子,你彆急,濤大哥以後的媳婦會很好的!”
她其實已經算出芳兒的心上人是誰家的了,為了避免給人拉仇恨,還是不說算了,反正過不了多久,陳二嫂也會知道這事。
陳二嫂笑得很勉強:“柒寶,今兒這事,你跟誰也彆提,好不好?”
太磕磣人了!
明明姑娘有心上人了,還來糟踐她兒子,任哪個當娘的遇上這種事,心裡都不會痛快。
柒寶重重點頭;“二嬸子你放心,這事我誰也不講,就是我娘也不說!”
柒寶回家真沒告訴任何人。
三茅子拉著柒寶小聲道:“柒寶,中午那芳兒表姐和濤哥在相看是不是?”
柒寶一愣:“你彆胡說!”
三茅子嘿嘿一笑:“都不用你說,哥見過的事兒多著呢,你回頭給二嬸講一聲,那芳兒表姐看不上濤哥,彆上趕著找沒趣了!”
柒寶詫異:“誰告訴你芳兒表姐沒看上濤哥的?”
三茅子不屑:“她那眼裡處處都寫著不滿意,今兒濤哥彆說腿上有泥,就是鑲金,她也看不上的!”
柒寶震驚三茅子的觀察力,仔細一想,三茅子在家處處受人排擠打壓,想必才會練就察言觀色的本領,也是叫人心酸了。
趙蓮舟自然也發現了三茅子的敏銳覺察能力,家裡大方向是虞老頭把控,但幾個孩子的教養,虞老頭不怎麼插手,都是趙蓮舟做主。
他性子溫和,人又年輕,和幾個孩子說是父子,倒不如說是兄弟還像一些。
“四郎啊,你跟著三郎他們學著認字讀書,不認識的就問柒寶,該背的都跟著背!”
三茅子驚喜莫名:“爹,你這是想讓我讀書?”
虞三郎在一旁哼哼:“讀書有啥可高興的,等你背書的時候,就知道痛苦了!”
趙蓮舟卷著書本敲虞三郎的腦袋:“不管你將來考不考功名,這書你都得給我讀,四郎比你小,又比你啟蒙晚,要是他會的,你還不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在他看來,虞三郎是最有讀書天分的那個,不曉得為啥,這孩子就是排斥讀書的很,甚至對讀書人都沒好感。
虞三郎抱著腦袋苦著臉:“爹,你以前說過,你不逼我的!”
趙蓮舟歎了口氣:“可那是從前啊,四郎才來家裡不久,他不知道家裡情況,你難道不知道麼?
三郎,不努力會被人按在地上欺負的,你該懂這個道理了吧?”
虞三郎心一緊,想到房梁上被人動手腳,還有祖墳裡挖出的東西,捏著拳頭,覺得自己不能再荒廢了。
三茅子對讀書一事很向往,心裡還憋著一口氣,他一定要比張彪強。
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樣,每日跟著柒寶讀書,帶的虞三郎都不得不重新撿起書本。
臨近年關,錢三爺知道虞家又添了一個兒子,讓人送了些布料吃食過來,算是賀虞家添丁之喜。
趙蓮舟知道,他這是有意與自己家交好,橫豎錢德駿已死,他也樂得接受錢三爺的示好。
虞水蓮跟虞老頭商量:“爹,年底家裡掙了些錢,倒也不是過不了年,要不著料子就留著,給你和幾個孩子做兩身衣服?”
虞老頭不舍得:“家裡存錢統共不足十兩銀子,開春還得柒寶爹讀書害得花錢,我還想送大郎去學個手藝。
柒寶又還小,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總不能連看病吃藥的錢都沒有吧,這家裡不留點錢不行啊!”
柒寶蹲她爺爺邊上:“爺爺,我生病了,二哥給我開藥就是!”
虞老頭揮著大手:“那咋行,你二哥才剛開始學,把人治壞了咋辦!”
柒寶很相信虞二郎:“爺爺,你要對二哥有信心,他真的學的蠻好的!
前兒,祖奶奶頭疼不舒服,就是二哥給開的藥!”
虞老頭嚇了一跳:“啥?他都給人開方了?”
柒寶點著小腦袋:“嗯,祖奶奶不舍得花錢找大夫,就讓二哥給隨便抓點藥吃吃。
二哥就依著方子給她抓了藥,有兩樣藥咱們配不出,二哥就拿彆的藥代替,反正祖奶奶她說二哥的藥很管用。
她說下次生病,還找二哥看診!”
虞老頭趕忙起身去找虞二郎:“不行!這可不行,他連皮毛都沒摸到,咋就能去給人看診呢?
要是出問題了,他一個小孩子,哪兒能擔起這個責任!”
虞老頭起身去後院,找到正在炮製藥材的虞二郎,耳提麵命不準他再給人看病。
虞二郎本就是個老實孩子,被虞老頭這麼一敲打,當即歇了再給人看病的心思,一門心思開始研究醫書,再不敢給人開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