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水蓮點著她的小鼻頭:“叫你乾啥?人天不亮就開門了,那會小風嗖嗖冷的很,你出去不得凍壞了呀!
走,娘帶你吃飯去!”
“咦?大哥二哥呢?”柒寶好奇道。
虞水蓮拉著女兒下樓:“咱帶來的藥材,剛好這兩天進城賣掉,你二哥還要去找濟世堂大夫討論醫術!
所以,他今兒中午和晚上都不回來吃,估計還有可能住在那邊!”
當初,和縣虞家出手乾涉,逼著濟世堂沒法收留虞二郎做學徒。
掌櫃的心裡有愧,他這門生意當初得虞老太爺幫忙才做起來,如今人家後人有難,他不幫忙就算了,還落井下石叫啥事呢。
他心中愧疚,轉頭就送了醫書過來給虞二郎,讓虞二郎有不解疑難之處,儘管寫信或是直接去找大夫請教都行。
和縣虞家手伸得再長,也不能啥事都管吧。
虞文海丁憂回家後,虞家又接二連三出事,掌櫃的就越發不在乎了,大有叫虞二郎再回來的意思。
可虞老頭不願意,一是他心裡憋著那口氣下不去,再就是,虞二郎到底還小,又是個老實性子,在外頭行走難免吃虧,他還是想等虞二郎大些再說。
柒寶知道這事後,主動拿了醫書給虞老頭:“爺爺,書這些咱不缺,缺的是坐診經驗和脈案。
不如拿這個做交換,讓濟世堂大夫多指點指點二哥!”
虞老頭也覺得這主意好,回頭便拿了醫書去找掌櫃。
掌櫃的見他送了本書給虞家,人回他一本更貴重的醫書,想起虞家本就是杏林世家,這種傳承必然不少,不過是一時落拓,才回淪落至此。
他心中愧疚之餘很是過意不去,再三叮囑坐堂大夫,但凡虞二郎過來請教,一定要認真教授。
自此之後,虞二郎隔三差五便進城跟大夫交流。
他人老實勤奮又知禮,於醫術一道又極有天分,很受掌櫃和老大夫喜歡。
趙蓮舟這一考就考到黃昏時分,才精神抖擻的出來。
沒錯!是精神抖擻,在一眾蔫頭耷腦無精打采的書生之中,簡直不要太明顯。
“我的柒寶兒!”趙蓮舟走出人群,將考籃遞給虞大郎,轉頭便將柒寶高高舉起。
柒寶樂得咯咯笑:“爹爹考得好不好?”
趙蓮舟隨口道:“那還能不好?你爹出馬,指定能行!”
“嗯,我爹爹最棒了!”柒寶彩虹屁不要錢,拚命往自個兒爹身上砸。
周圍路過的人紛紛不屑,這可真是大言不慚,八字沒半撇,自家人先樂嗬了。
“快彆鬨了,趕緊回吧!”虞水蓮捂臉,自家男人和女兒都是顯眼包可咋辦?
餘有道湊過來打招呼:“趙兄,考得如何?”
趙蓮舟敷衍道:“還行!”
一家人回到客房關上門,趙蓮舟才跟家裡說起今日之事。
“彆說,柒寶給我的醒神貼一等一的好,我坐那精神亢奮困意全無,他要加個通宵考,我都沒問題!”
虞水蓮拍了他一把:“快彆扯那沒用的,趕緊說說今兒考試咋樣?”
趙蓮舟喝了口水:“今兒吧,還真有個事!”
柒寶靠在她爹懷裡一臉緊張:“出啥事了?”
她看他爹這氣色挺好,就算有小人犯衝,也奈何不了她爹啊。
趙蓮舟壓低聲音道:“今兒早上,剛搜身檢查完,往裡頭走的時候,就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夾著我。”
那會天還沒亮,考場點著燈,不至於人看不清道。
可那兩個人就跟喝醉了酒一樣,一個勁兒往他身上擠,還是後來的餘有道給解了圍。
他當時就覺得不對,可一想起柒寶的移花接木,想試試效果到底如何,故意裝著不敢惹事,任由那兩人胡作非為。
要不是餘有道過來打斷二人,他還得由著他們夾著走一陣。
柒寶點頭:“那位餘叔叔倒是個有狗屎運的,不過他運氣有點雞肋,爹你還是少接觸他的好!”
虞水蓮笑罵:“你這孩子,哪有你這樣說人家的,還狗屎運?有狗屎運也很不錯了!”
柒寶認真道:“真的,他本身氣運不怎麼樣,勝在周圍人氣場不錯,所以他總有那麼一丟丟運氣,俗稱狗屎運!”
虞水蓮怔怔道:“他居然有如此運道,可見也是個有福運的!”
一家人說完話,虞水蓮便催促丈夫趕緊吃飯,早些歇著,後兒還得考試,可不能大意了。
柒寶生怕她爹因為精神亢奮睡不著,還給她爹貼了安神貼。
次日一大早,一家人就去了縣衙門口,那裡已經擠了好多人。
昨日的考試,今日就會出榜,榜上有名的進入下一輪,至於沒上榜的。
對不住了,你請回家,趕明年今日再來。
一家人還沒進去,就聽有人在吵鬨。
“不過是區區童試,縣衙也要暗箱操作嗎?”
陳捕頭隨即帶了人出來維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