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寶板著小臉:“隻怕三老爺要想法子尋人了。”
接二連三的出事,三老爺不可能無動於衷。
虞家背後還有個厲害人,柒寶至今沒發現這人蹤跡,可見那人本領高深莫測,她遲早得將這人給揪出來。
一家人回到村裡時,太陽已經落山。
虞老頭得知趙蓮舟考中,且還連著三場都是頭名,心裡急彆提多得意了。
更讓他高興的是,虞文海受傷了。
“該!真是該呀!”虞老頭喝了口酒;“得虧咱柒寶能乾,不然這會兒遭殃的是誰,還真說不清楚了!”
虞老頭高興之餘,又叮囑女婿:
“你也是當爹的人了,我就不說太多,要知道這才剛開始,以後的路長著呢,得謹言慎行努力上進才是,萬不可就此得意誤了前程!”
趙蓮舟趕忙給虞老頭倒酒:“爹您放心,我都明白呢!”
“嗯!”虞老頭話不多,勉勵了趙蓮舟兩句,又問了虞二郎去濟世堂求學的事,這事便過去了。
可柒寶去找爹娘說話出來,就見堂屋裡有光,隱隱還有說話聲傳來。
她趴在門縫上,就看見他爺爺跪在祖宗牌位下頭,哭的正傷心。
“老爺子,你咋就不能多活兩年呢?
你說得沒錯,柒寶爹是個能乾的,他頭回下場就考中了,還是頭名,左先生也說他是個讀書的好苗子!
老爺子,家裡日子好了,柒寶她聰明伶俐,比男娃子還要強,你在天上可看見了?”
他說到後頭聲音帶著怨恨之意:“老爺子,你放心,往後啊,他瘦馬一脈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害咱家那麼多人,也該是到報應的時候了!”
柒寶有些心酸,要不是和縣虞家害他們家,她祖母還有舅舅說不定都還活著。
她一定要努力修煉,將和縣虞家背後之人抓出來,乾了這般陰損之事,哪裡能輕易饒了他。
趙蓮舟過了縣試,便不用再去書院讀書,畢竟那裡多是啟蒙孩童。
他自己在家複習,不懂之處或有疑問之處,再去問左先生。
左先生對趙蓮舟這個弟子很滿意,讓兒子幫忙從自家藏書樓裡找了不少書出來給趙蓮舟。
又托人尋了曆年考試試卷過來,讓趙蓮舟參詳。
柒寶也從乾坤袋裡翻出不少古籍給她爹,有沒有用她不曉得,讓她爹自己研究吧。
“柒寶,你給我找幾本書,我要努力!”向來不喜讀書的虞三郎,突然氣衝衝回來,一肚子火跟柒寶道。
柒寶詫異:“三哥,你受啥刺激了?”
跟著回來的虞四郎慢悠悠道:“書院裡新來了一位同窗,腦瓜子聰明不說,人家還很用工!”
柒寶順便懂了,她三哥自以為得意之處被人打敗,心裡不舒服。
“這人哪兒來的?這麼厲害!”柒寶好奇問道,把虞三郎氣成這樣也是本事了。
虞四郎放下書箱:“是天水村的,他們那邊沒有書院,特地來咱們這邊求學,據說每天來回走路都要一個時辰,怪不容易的!”
柒寶感慨:“那他還真是夠拚的,天水村到咱們村的路可不好走。”
虞四郎附和:“可不是,他每天天不亮就打著火把往咱們這邊走,回去有時候都天黑了,靠他們村那一帶都是山林子,天黑了多嚇人!
據說,他還沒爹,真是可憐!”
虞三郎哼哼道:“我勸你先彆可憐人家了,還是先可憐可憐你自己吧,張彪明裡暗裡都笑你幾回了?”
虞四郎一臉不在乎:“他就是個跳梁小醜,不過是比我提前三年啟蒙而已,你瞧著,最多兩個月,我就能超過他!”
張彪從前最是看這個弟弟不順眼,如今虞四郎不但日子比他過得好,還跟他同在一個書院上課,心裡彆提多憋屈。
天天對虞四郎冷嘲熱諷,就想逼著虞四郎退學不讀了。
柒寶問虞四郎:“你從前跟他那麼大氣性,現在咋就能忍下他了?”
虞四郎不屑道:“從前是覺得自己親娘不待見,反到拿個欺負我的人當親兒子,這心裡難過,所以跟他不對付。
如今可不一樣了,爺爺爹娘都疼我,哥哥們也待我極好,我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了。
讓自己過得好,讓他們嫉妒不痛快,才是最好的報複!”
柒寶深以為然,好幾次他們出去乾活,碰到了張家人。
王氏和張大膽看虞四郎那眼神,又恨又氣又好像有些不舍。
柒寶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他們非得要賣掉的兒子,怎麼一轉頭,好像是兒子不認父母一樣。
三月初,天氣整個回暖,野菜也從地裡冒出了芽兒。
“柒寶,走,咱們一起給左先生送禮去!”虞大郎背著個背簍出來。
裡頭裝著下套子抓住的兔子和野雞,還有最近買回來的一盒糕點、兩塊料子。
還在跟旺財瘋的虞五郎衝了過來:“我也要去!”
虞五郎年紀小,來虞家快一個月了,縣衙貼了告示出去,也沒見有家人來尋,吳縣令索性通知趙蓮舟給虞五郎上了戶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