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搖動樹枝,樹葉沙沙作響,林子裡十分安靜,連呼吸都變得清晰可聞。
張彪後背發涼,壯著膽子嗤了一聲:“裝神弄鬼,哪有啥歌......”
他話沒說完,像是被人堵在了嗓子眼,死活吐不出一個字。
跟在他邊上的刀子也頓住了。
抓著柒寶的虞四郎呼吸急促,手也不由自主大了力氣。
“郎君啊~,你為何一去不回~~回~~,害奴癡心~~錯付流水~~水~~~”咿咿呀呀如戲子隔著老遠清唱,歌聲幽怨縹緲如泣似訴。
柒寶歪著腦袋問張彪:“她是找不到夫君了麼?不然,咋唱的這麼可憐!”
柒寶的聲音,將幾人茫然的意識拉回,清晰的認識到,他們方才聽到的,是真有人在唱歌!
“鬼~~鬼!”張彪雙腿打顫,瞳孔緊縮整個人顫抖不停,嘴裡喃喃道。
柒寶聞到一股異味,扭頭望去,就見張彪的褲腿水漬蔓延,露出的腳脖子處,已經看見了水跡。
“張彪,你尿褲子了!”她提醒道。
如此詭異的林子裡,遠處的歌聲越來越近,小女娃跟沒事人一樣說話,見過大世麵的刀子也惶恐了。
“鬼啊!”他大叫一聲倉惶而逃,跑得鞋掉了也不敢去撿。
張彪反應過來,哭喊:“刀子,你....你....你等我呀!”
虞四郎瞧見二人落荒而逃,惶恐也跟著在心裡蔓延。
“柒寶,我....我們要咋辦?”
柒寶看向不遠處,隱隱約約的一抹紅色:“來都來了,當然是要取了紅布條回去啊!”
梁璟冽身子發顫,硬著頭皮道:“就是,他們膽小,咱....咱們不能認輸!”
虞四郎快哭了,他.....他想認輸啊!
柒寶看向二人:“你們要是害怕,就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不行,一起!”梁璟冽拉著她的手。
不曉得為啥,他覺得靠近柒寶,心底那股寒意就散了不少。
虞四郎可不敢一人留原地,咬牙道:“走,要死一起死!”
柒寶見他倆非要跟著,隻得帶著兩人往林子深處過去。
待走到背陰坡處,三人就看見了那棵吊死人的歪脖子樹,上頭果然有幾根紅布條飄來飄去。
據說那女子死了都快十年了,偏那布條就如新放的一樣,紅的鮮豔無比。
虞四郎跟梁璟冽齊齊白了臉:“柒寶,真....真要過去啊?”
柒寶甩開兩人的手:“你們就在這兒,我過去!”
虞四郎不願意:“不行,說好一起的!”
柒寶瞪他:“四哥,我的本事,你不曉得麼?”
虞四郎還是不放心:“可...可那兒.....”
梁璟冽沒注意兩人之間的小動作,他就覺得,那紅布條上頭,似乎有個女人,披頭散發、白著一張臉朝他裂開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