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拚命吐,邊吐邊乾嘔,眼淚鼻涕也跟著下來,腸胃翻滾吐得黃膽水都出來了。
“不是....我....啥也....不知道.....嘔~”
柒寶帶著娘親給做的小口罩,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狡黠。
“爹,他說他沒吃夠!”
麻子嘔的一嗓子,眼淚汪汪看向柒寶,這都啥孩子呀!
長得跟觀音菩薩座下小金童一樣,一開口,咋就這麼損呢!
大郎一把拽起麻子頭發:“老二,讓旺財辛苦點,再給他喂些!”
麻子瞬間傻眼,哪有這樣問話的,不應該是威逼利誘一番,才上重刑的麼。
“咳咳~,給我....清水....漱漱口,我就說!”
“我這就給你端水去!”虞三郎飛快跑去了後院。
沒等麻子感慨,終於遇上個正常點的孩子,就見虞三郎用舀糞的糞勺子,搖搖晃晃給他舀了一瓢清水過來。
“喝呀,你咋不喝?”虞三郎催促麻子。
麻子眼含熱淚,就著糞勺子,連喝幾大口漱口,才把嘴裡那屎味勉強清了些。
虞三郎哼了一聲,可惜這陣子暴雨,糞勺子被雨水給衝刷乾淨了,要不然可就....嗬嗬~
麻子不敢再撒謊,一五一十將他們為啥會來盤龍村給交代清楚了。
“是和縣虞家虞三爺手下的大管事,他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帶著朱老大他們過來搶劫。
還說...還說.....”
他看了眼不遠處晾曬被褥的虞水蓮;“還說虞家娘子漂亮的緊,要是搶了村子,就....就歸我了!”
趙蓮舟眼神瞬間鋒利無比;“你之前見過我家娘子?”
麻子哆嗦道:“虞娘子在碼頭擺攤那會,我....我瞧見過!”
那時候他就上了心,可虞水蓮每次出攤,身邊都帶著幾個小子,碼頭上的黑子也跟人打過招呼,不準動她的攤位。
他連個口花花的機會都沒有,心裡日思夜想的跟貓爪一樣,大管事一說,他就動了念頭。
柒寶氣得腮幫都鼓起來,這人太壞了,居然還想搶她娘親。
她氣得上前一腳,就朝麻子臉上踹了過去。
不想腳底一滑,腳尖一下沾到了麻子吐出來的嘔吐物,惡心的哇哇大哭:“娘,娘我臟了!啊啊啊~”
本來一腔怒火的趙蓮舟,剛想朝趙麻子動手,就被閨女搶了先,沒踢到人還把自己給惡心到了,一時又好氣又好笑。
虞水蓮顧不得晾被子,一把將閨女給撈起來,扯下她腳上鞋子扔木盆裡,輕輕在柒寶小屁股上拍了兩巴掌。
“你嚎啥呀?惡心巴拉的,也不知有啥好看的,你還湊跟前去!”
柒寶哭得眼淚嘩嘩;“嗚嗚~,這腳丫子不要了,太臭了!”
虞水蓮無奈,隻好打了清水過來,把白胖胖的小腳丫給她洗乾淨,還湊到嘴邊咬了一口。
“看,娘都能咬了吃了,不臟了吧!”
柒寶捂著小嘴笑:“臭不臭啊,娘親!”
院裡,趙蓮舟已經問清楚了,這就是和縣虞家一手主導的。
虞文斌不知如何知道了盤龍村的事,故意挑撥流匪朱老大等人,妄圖將整個盤龍村給屠殺乾淨。
他心裡升起一股子戾氣,這一家子也太狠了,想害死他們家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滅了村裡所有人。
夜裡,他找到虞老頭:“爹,這事是咱家連累了村裡人!
和縣虞家出手這麼狠,已經不是借運的事了,咱要不反擊一下,還真以為咱是泥捏的,好欺負的很!”
虞老頭臉色鐵青,乾瘦的拳頭上青筋暴起,顯然已經氣到了極點。
“你想咋做?”
趙蓮舟眼裡閃過狠戾:“他想弄死咱們,這事咱們就算有證據也沒用,虞文海的嶽家在京城有關係,他自己經營過年,身後還有那個一直暗算咱們的高手。
要是硬碰硬,咱家肯定不如他們。
可他們玩陰的,咱們也能,我想著趁著這幾日到處混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家!”
虞老頭皺眉:“可他們家在縣城,咱們動手不方便!”
柒寶的小腦袋突然從她爹腋下鑽了出來:“可以放火啊,爺爺!”
趙蓮舟將女兒拽了出來,拍拍她的小腦袋:“找你娘去,這兒的事,不適合小孩子聽!”
柒寶嘟嘴;“我可以的,咱們縣城有駐軍,和縣那頭沒多少人,而且他們的縣令大人最近倒黴了。
爹,虞家莊子上還有流民,這機會好得很呀!”
她人小,說的不是很清楚。
趙蓮舟卻嗅到了這其中的機會,和虞老頭對視一眼:“這事,咱們得趕早計劃!”
柒寶抓著她爹袖子:“爹,還有二哥的藥!”
趙蓮舟這才想起,昨夜裡,虞二郎在村口放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