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甫恩提著筆的手一頓,一滴墨汁落在紙麵上,暈開一團濃黑。
他索性丟下筆,背著手從書桌後走了出來。
“夫人,當年你生婷兒傷了身體,至今尚未恢複,族裡說了好幾次,希望咱們從宗族裡挑選個嗣子過繼。
這些年,我就是怕你心裡有想法,一直壓著沒說這事。”
劉雲秋垂眸不語,也不知在想寫什麼。
李甫恩上前一步握住劉雲秋的手:“阿秋,我得嶽家相助,仕途順暢,將來再進一步也未為可知。
若是一直無子,被宗族詬病都是其次,
我最為擔心的是,咱們的阿依和婷兒長大,身後沒個兄弟支應,在夫家可如何立足!”
劉雲秋看了眼被李甫恩握著的手,臉上卻是笑的溫婉。
“怨我這身體不爭氣,讓夫君這些年,一直飽受無子爭議,
若那孩子確是夫君骨血,便將他接了回來,到也省的在外顛沛流離寄人籬下了!”
李甫恩神情溫柔道:“這如何能怨你?當初我便說了,這輩子獨你一人,再不會有旁人。
我又不喜旁人家那樣,什麼妾室庶子弄得後院烏煙瘴氣的。
子女都是命數,或許是我命中無子,帶累了你而已,你無須為此自責不安!”
劉雲秋愈發愧疚:“夫君,不如我再去尋胡太太打聽一二,胡縣令掌管本地人口,對誰家孩子來曆,多少還是有些記載的。
若真是,也好讓孩子早些認祖歸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