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蓮舟可以不死,但他得娶我兒媳進門!”
楊老太瞥了虞老頭一眼:“我說的不夠清楚嗎?你們虞家人做了齷齪事,不該給我們楊家一個交代?
雖說這種事很難堪,可他到底是我孫兒的先生,傳出去於我孫兒名聲也不好聽!
我提出這個法子,也算是我楊家退讓,對不起我那苦命的兒子了!”
楊老太說著還抹了把眼淚,一臉委屈求全忍氣吞聲的模樣,要不是為了孫兒前程,她才不會忍下這口氣。
張大嘴的柒寶回過神來:“楊奶奶,我沒聽錯的話,你.....你的意思,是要讓我爹娶楊執的娘?”
虞家人齊齊愣住了,這比他們最初聽到趙蓮舟殺人還要荒誕。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咋莫名其妙就要娶她家兒媳呢!
楊老太怨氣衝天:“你們不是天天鬨著不肯認這事,到處托關係找人保你爹出來嗎?
我曉得你們有錢有能耐,連左先生都能替你們說情。
我家孤兒寡母的,鬥不過你們一家子,我老婆子認輸,不跟你們鬥了。
隻要你們答應我,以後他們啥待遇,我孫兒也必須一樣,這事我就咬牙認了!”
“屁的退讓!”虞老頭猛的一拍桌子,震的桌上茶盞跌落地上,啪嚓碎了一地。
他指著楊老太的鼻子罵道:“繞了這麼大個彎子,原來是想擠進我家來,你做夢!
你們一家子,算我女婿看走眼,老頭子我可不是好惹的。
這事必須查清楚,拚了我這條老命,也得給我女婿一個清白公道!”
楊老太也怒了。
她將自己麵前茶盞砸地上;“死老頭!彆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一把歲數,半截黃土埋身了,我會怕你?
我告訴你,我兒媳已經有了身孕,就是姓趙的種。
你敢鬨,我就陪你鬨,看看到時候誰臉掉地上撿不起來!”
虞家人除了柒寶齊齊又震驚了!
楊執他娘懷孕了?
虞水蓮急忙跟虞老頭道:“爹,這不可能是夫君乾的!”
虞老頭扯著脖子罵道:“廢話!擱我跟前十幾年,他是啥人,我能不清楚!”
就林氏那模樣,年輕時或許能稱之為清秀,這上了年紀,了也就是個尚可。
彆說他女婿那挑剔的眼光,就他這見過世麵的老頭子那也看不上啊!
這話虞老頭在心裡罵,嘴上倒是沒好說出來,省的叫人說他這老頭子為老不尊。
柒寶剛想說話,就聽一道怒吼聲傳來。
“呸!要不要臉呢?”趙二柱衝過來罵道;“就你家那老黃花婆娘,彆說我一表人才像神仙的弟弟,就是你給我,那我也看不上啊!
誰知道是不是寡婦守不住,自己亂搞搞大了肚子,就想賴我弟弟頭上!
乾啥呀?看不起我姓趙的,實在不行,你賴我也行啊!
反正我多個婆娘也不怕,可你賴我弟,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跟著一起過來的苟二娘,掐了趙二柱一把:“你敢背著老娘偷吃?”
趙二柱疼的齜牙咧嘴:“不敢不敢,我就是打個比方,那婆娘一臉苦瓜樣,看誰都像欠她的,一看就是薄命克夫像,不像媳婦你旺夫,我才看不上她呢!”
楊老太被虞老頭和趙二柱一頓懟,氣得差點昏死過去:“行!行!那你們就等著看那畜生被砍頭吧!”
她氣衝衝的轉身就走。
柒寶喊虞三郎和虞四郎:“三哥、四哥,你們跟上去,省的她被害,回頭又成咱們的事了!”
她本來還想給楊家和楊執留幾分臉麵,如此看來,也不必了!
很快就到了案子公開審理的那一天。
因趙蓮舟有功名,胡大人也不能擅自做主審理,特意請了羅鳳春過來坐鎮。
“大人,民婦大兒子死的早,一直靠小兒子打理家裡,姓趙的他借著吃酒禍害了我寡居的兒媳,還殺了民婦小兒子,求大人為民婦做主啊!”
才一開堂,楊老太就哭開了!
趙蓮舟有功名,可見官不跪,他收拾的乾淨整潔,隻是麵容憔悴了幾許。
相比之下,楊家人反而備受折磨。
楊老太老的不成樣子,本就不高的個頭佝僂的不成樣子。
林氏神情恍惚麵容憔悴,一看就是受了不少打擊。
正值少年的楊執眼圈青黑,默默守在楊老太身邊,說不出的落寞可憐。
圍觀百姓瞬間就站到了楊家人這邊。
“還說什麼舉人老爺,長得人模狗樣的,背地裡居然乾了這種事,果然是道貌岸然之輩!”
“呸!難怪是絕戶,我看那虞家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女婿乾了這事,居然還包庇!”
“唉,不包庇能咋辦呢?虞家沒兒子,可就這麼個上門女婿,總不能真靠那些收養的孫子來撐起吧!”
今日開堂,虞家幾個孩子除了虞大郎,其餘人全部到場,就是左家人也來了。
聽著周圍人的閒言碎語,虞二郎麵色沉穩巍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