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寶歎了口氣,她還是低估了虞明惜的心狠,她居然可以拋棄家人,連生母兄長都不顧,就這麼跑了,實在是夠狠呐!
“她可真是夠狠!”趙春枝哭得眼睛紅腫:“家裡都收了彩禮,她就這麼跑了,讓家裡可咋辦呢!”
兒媳蔣氏煩躁不安;“婆母,你這會兒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把小姑給帶回來才是啊!”
不然,何家那些彩禮,你讓家裡再吐出來,那不是要命的事嘛!
蔣氏煩的不行,她爹娘當年真是瞎了眼,還說什麼虞家祖上是官宦人家,破船還有三千釘,這家底子定是不錯的。
誰知嫁進來才曉得,這家窮的拆東牆補西牆,全靠她的嫁妝度日。
好不容易小姑子掙了一大筆彩禮回來,沒等她鬆口氣,這人跑了!
何家那邊能是好惹的嗎?
將近一萬兩的彩禮,叫虞家人給折騰的差不多了,值錢的還被虞明惜給順走了,這....這要怎麼還啊!
蔣氏想著這一堆糟心事,心情更糟糕了。
“之前不提醒過你,小姑與那楊家小子來往密切,怕是會與他私奔的麼?”
趙春枝哭道:“我就是怕她來這麼一出,所以將她看得好好的,哪曉得,她還是給跑了呀!”
她是不知道,虞明惜能逃走,卻是一直與她不對付的虞明英幫的忙。
“四小姐,二小姐與您不對付,她怎會那般好心放你離開?”跟著虞明惜一起離開的嬤嬤心中不安,總覺得虞明英不安好心。
虞明信掀起車簾看了眼窗外:“我當然知道她不安好心了,她必然是想在這路上害我罷了!”
嬤嬤顫聲道:“那您還.......”
她知道虞明英的打算,虞明英何嘗不曉得她的盤算。
彼此心知肚明,又不得不為之。
虞明英記恨虞家害死尤氏,對虞明惜更是恨的咬牙。
可虞明惜沒彆的選擇,她隻有靠虞明英才能逃出去。
“再快一點!”她隻帶了嬤嬤和她兩個兒子,隻有早早追上楊執,這一路才能平安。
虞明惜突然逃走,讓柒寶心中不安。
她回鄉下給虞姑婆選好了宅基地,安排了人手開始修建。
給虞姑婆的宅子就在酒坊邊上,是村長家的地置換的。
阿樹記在大舅舅虞文遠名下,改名虞正肅,隻是家裡人都習慣了,還是喚他阿樹。
村裡人對虞姑婆一家的到來,表示熱情誠摯的歡迎。
雲大娘拉著虞姑婆的手:“柒寶她爺爺惦記你這個大姐多年,如今能夠一家人團聚,可真是老天保佑!”
“可不是!”陳二嫂插話:“他大姑,五叔和柒寶爹都忙得很,你要是缺啥,有啥要幫忙的,你吱一聲就是!
咱幾家挨著近,家裡人閒著沒事,就是搭把手的事!”
一向不愛與虞家人來往的王婆子黑著臉,拎著個籃子過來。
“家裡菜吃不完,你拿去吃吧!”
虞姑婆一愣,她聽柒寶說過,趙連舟跟王婆子家的恩怨,不明白這老婆子拎著菜過來是想乾啥。
雲大娘撇撇嘴:“彆理她,她就那樣,做點好事人情,都得叫人心裡不痛快!”
因著虞家的酒坊,村裡人日子都好過的很,王婆子家因為趙二柱,那日子是蒸蒸日上。
家裡的土坯房子早扒了,蓋成了青磚大瓦房,就是墩子也娶了媳婦。
可王婆子這年紀越大,性子變得愈發古怪了。
這兩年除了下地,就是在家帶曾孫,壓根不跟村裡人來往。
吳春兒背著孩子,拎著籃子過來:“娘,爹說五叔公家這幾日忙的很,索性讓姑婆家這幾日彆做飯,我做了飯送來就是!”
虞姑婆感動不已,有些手腳無措道:“這....這哪兒能行呢,家裡鍋灶啥都是現成的,我......”
“大姑,你就聽她的吧,你和浣娘人也不多,何必還去開火費那事!”陳二嫂接過兒媳吳春兒背上的孩子,對這個兒媳是滿意至極。
不用說,這飯是吳春兒自己做主送來的,陳二哥一天忙的腳不沾地,他一個大男人,哪裡記得這些事。
吳春兒那養母一開始還不時上門找事,被陳二嫂罵了幾回,吳春兒也不搭理後,心知這個閨女是鐵了心不跟娘家來往,也不敢再來找事了。
背地裡跟葫蘆家埋怨:“這不是親生的就是不行,當初還說啥去了陳家,能摸著陳家錢的時候就拉扯娘家。
我信她個鬼哦,如今啥也見不著,上門還遭人白眼,真是白養了這麼些年!”
葫蘆家的翻了個白眼:“你可拉倒吧,春兒再不好,逢年過節該孝敬你的,那是半點沒少。
你再瞅瞅你自己親生的那兩個,除了伸手問你要錢要吃喝,給過你啥了?”
就這樣,還好意思埋怨人家吳春兒白眼狼,心都偏到咯吱窩了。
養母不高興道:“那能一樣嘛,我親生的再是沒出息,以後我老了死了,不還得靠他們!”
得了,葫蘆家的心知這表姐沒救了,也懶得再管她家的事。
吳春兒勤快能乾,陳二嫂也不是那刻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