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年,對麵的梁璟冽褪去少時稚嫩,一襲青衣,麵容清冷,如冰雪冷漠凝結於眉宇之間,隻是站在那裡,便成了這大街上引人注目的風景。
麵對眼前無理取鬨的姑娘,他唇角微抿,燦如星辰的眸子,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漠和不耐,隔著老遠,柒寶也能察覺他身上隱隱流動的殺氣。
他從來都不是個好性子的人呀,不過是虞家這麼多年的養育教導,讓他在人前有所克製,懂得隱藏自己情緒。
“梁公子,我邀你重陽赴菊花宴,你為何不來?”堵在他前麵的姑娘,十五六歲的年紀,全身上下都洋溢著驕橫的肆意。
柒寶小聲問旁邊大叔:“宣平侯府很厲害嗎?”
大叔顯然是個愛八怪的,他小聲道:“小哥是外地來的吧,不然,咋會連堂堂宣平侯府都不知曉!
咱大魏朝當初的開國戰神韓駿,你曉得吧?
太祖定江山之後,就封了韓駿為宣平侯,不過後來兒孫不爭氣,侯府漸漸沒落了。
三十多年前,如今的侯爺娶了聽陽郡主,宣平侯府才再度熱鬨起來!”
柒寶聽得愣神,都忘了對麵的梁璟冽。
“聽陽郡主又是誰?她很厲害嗎?”
大叔繼續八卦:“當然厲害了,平絨之亂,就是聽陽郡主去平的,她出身將門世家,全家戰死沙場,自幼養在先帝膝下,得封郡主且有封地。
如此顯貴,便是當朝公主都難出其右了!”
柒寶滿眼星星:“如此巾幗英雄,著實叫人敬佩,隻是她這後人可不咋的呀!”
大叔嗤了一聲:“說啥呢,這種毫無廉恥的女子,可不是聽陽郡主的後人,是如今那位老侯爺後來續娶夫人所出後輩!”
“啊?”柒寶訝然:“依著聽陽郡主那般剛烈的性子,如何容得下後院......”
話說一半,柒寶就閉上了嘴。
老侯爺能續娶,要麼就是聽陽郡主死了,要麼就是這位郡主出了意外,不然,那樣的女子,如何容得下後院醃臢呢。
原本講的眉飛色舞的大叔,神色陡然變得悵然:“是啊,她出事了啊,生產時大出血,丟下孩子就沒了!”
柒寶聽得唏噓不已,那樣英武善戰的女子,沒死在戰場上,卻因為生產死在了後院。
端看眼前這位三小姐,想必那位侯爺的後院,也不怎麼安生。
那位郡主怕是死的有些怨呐。
她也不知怎麼了,聽人說了聽陽郡主的結局,胸口有些悶的慌,有種沉重壓抑難以排解。
人群中,韓玉霓攔著梁璟冽:“你一個蜀地來的質子,本姑娘如此看重你,你居然不給臉,是瞧不起我麼?”
梁璟冽冷著臉;“確實瞧不起,家中規矩,男女有彆,不可在大街上,隨意與陌生人拉扯!”
周圍人哄堂大笑,看韓玉霓的目光紛紛帶了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