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寶從將軍府出來,街上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了。
他們一路遇到好幾撥流民,虧得個個都是身手不錯,鎮住了失去理智的流民,沒人敢再來打劫他們。
“二郎,這邊!”遠處,有人在叫他們。
柒寶幾人一看,正是師父宋大山,他身後還帶著幾個黑衣人。
“趕緊從南門出去,其他幾個門,已經有援兵不好出行,長生也在那邊,你們趕緊去!”
宋大山匆匆將什麼東西給了梁璟冽:“你們先走,我墊後!”
梁璟冽喉頭哽咽:“師父,多謝了!”
宋大山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出了這個京城,以後天高地遠,就該是你展開翅膀,隨處翱翔之際了!”
他說完又看了眼站在人群中的女兒:“苗兒,你....記得保護好自己!”
宋苗兒麵無表情,敷衍的點點頭。
挨著她旁邊的虞二郎,卻看到她眼裡的水光。
“走!”梁璟冽低聲喊道。
一行人趕到南門時,已經是大半夜了。
“來了來了!”遠處有人在歡呼。
長生從黑暗中衝了出來;“你們咋才來?趕緊的,再不走,咱可就走不了了!”
柒寶等人都顧不得與長生說話,到了城門口,就見金爺站在那裡與人說話。
“道長您放心,小的一家性命都是您給的,您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今兒你出城這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守城官對著金爺感激道。
金爺捋著胡須笑道:“如此就多謝了,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寅時過後,帶家人向東而行,且遇貴人!”
走到城門口的柒寶,也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人麵相。
金爺說的沒錯,這人有血光之災,這災卻不是他們帶來的,而是想要逃出城的流民衝擊。
她取出一個護身符給那守城官:“這個給你家娘子,能護住她腹中胎兒!”
守城官捏著護身符,一臉愕然。
他娘子有身孕這事,金爺一行人定然是不知道的,他都是今兒早上離家之時才知道的。
眼前這個小郎君,莫不是是金爺的關門弟子?
他還想問兩句,柒寶一行人,已經順著窄窄的門縫鑽了出去,消失在濃黑的夜色之中。
守城官收好護身符,親自將城門關好,就有馬蹄聲傳了過來。
“今夜,可有人出城?”為首之人騎在馬上,居高臨下望著守城官。
守城官手心裡全是汗:“回大人,不曾,倒是有流民不時騷擾!”
馬上之人皺眉,盯著城門口,還想說什麼來著,身後又是一陣騷動傳來。
“大人,武安將軍帶兵鎮壓流民,現在那些流民四處逃竄,有大批流民往南城門這邊來了!”
“跑啊!”沒等那人思考,流民大軍就入潮水襲來。
馬上之人來不及詢問守城官,帶人轉頭迎上了流民大軍。
守城官抹了把額上汗水,溜進值守班房,吩咐他的幾個心腹手下;“趕緊收拾東西,咱們趕快逃!”
幾個心腹都是他的同鄉,守城官一吩咐,他們連問都不問就開始打包收拾。
“頭兒,咱往哪兒去呢?”
“往東邊!”
城外,早有長生備好的馬匹。
一行人上馬,急行數十裡,天色大亮之際,金爺才叫停大家。
“歇....歇一下,我老頭子跑不動了!”金爺喘著粗氣,他一把年紀了,連夜跑路疾行近百裡,身體實在吃不消了。
柒寶看了眼正當空的日頭,抹了一把汗水:“歇一下吧!”
京城昨夜裡亂的厲害,想來也沒空來追他們了。
一行人找了個林子,將馬匹放開吃草。
宋苗兒從柒寶改良的背包裡,取出點心烤鴨等吃食給大家。
金爺灌了一大口水,才從懷裡摸出個東西,偷偷摸摸跟柒寶道:“你給掌掌眼,看看這啥玩意兒?”
他掏出來的東西,約莫柒寶拳頭大小,像是被火燒過的炭塊,可仔細一看,裡頭似乎隱隱有水流動。
柒寶捏著那石頭,仔細一瞧,裡頭似乎有小蟲在遊動。
這東西是......
她總覺得這東西在哪兒見過,一時想不起來。
“這東西哪兒來的?”
金爺抖了抖胡須;“那老東西在宮裡有個地宮,專挑陰時陰月的童男童女之血,給皇帝煉仙丹!
說是給皇帝煉仙丹,其實是他借住法陣,以及皇帝給的各種珍稀藥材,增加自己的修為!”
柒寶喃喃道:“這哪裡是修道之人,分明就是個邪修啊!”
“是呢!”金爺回憶起地宮之中所見所聞,此時還心有餘悸:“那老東西每逢十五月圓之夜,整個人就會暴動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