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穗歲笑笑,“不然投票?”
她和小狸花一同仰頭看向陳紀淮。
陳紀淮:“……”
宋穗歲良心發現,自己竟然幼稚地和貓咪玩了起來。她張了張嘴,“桃子就桃……”
陳紀淮打斷她,“芒果吧。”
“啊?”宋穗歲一噎。
陳紀淮語調懶散,“芒果更可愛一點。”
—
兩人帶著一隻貓打車回到陳紀淮家。陳玉霞不知道去哪了,沒在家。小狸花最後被改名“小芒”,它和宋穗歲都各自退了一步。
陳紀淮把小芒放在臥室裡,宋穗歲跟到門口猶豫地停下來。
“怎麼不進來?”陳紀淮問。
宋穗歲實話實說,“除了然總,我還沒進過彆的男生的臥室。然總的也隻進過一次。”
陳紀淮揚眉,“所以?”
“所以,用不用給你幾分鐘,你收拾一下房間?我聽說男生的房間都很亂,還有不能被人看到的東西。”宋穗歲一臉無辜。
她想起那次,她和周桐去找任陸然,差點溜進他房間時,被任陸然堵在門口,他一本正經地說這話。
陳紀淮:“……”
他走過來,身影高高大大,似乎把宋穗歲整個人都籠了進去。陳紀淮停在宋穗歲麵前,他彎腰曲起指骨敲了敲她的額頭,“什麼亂七八糟的。”
宋穗歲吃痛地揉揉額頭,陳紀淮已經直起腰,側身站在房門口,露出整個臥室的視野。
陳紀淮的臥室不大,布局簡單,一張床一個書桌櫃就已經占據大半空間。宋穗歲試探地往裡麵瞄了眼,果真如他所說,收拾得很乾淨。
深藍色的床單帶著洗衣粉的清香,書櫃上堆滿了書,一眼看去,除了數學競賽題本,最多的竟然是各種法律社科書籍。
通白的書桌上隻攤開了本常用題集,沒有任何多餘的雜物。
這種性冷淡的風格,讓宋穗歲莫名熟悉。
“幫我把東西拎進來?”陳紀淮走到飄窗前的空地上安置好小芒。
宋穗歲點點頭,跟了過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貓咪的新家被安置好,小芒舒服地躺在貓窩裡打了滾。
宋穗歲沒忍住伸手擼了把貓貓。
臥室裡的溫度比外麵更高些,暖黃色的台燈光暈充斥著每一片角落。她和陳紀淮並排蹲在角落裡,肩膀幾乎抵著肩膀,似乎還能嗅到陳紀淮身上沾染的雨意。
貓貓軟乎乎的,宋穗歲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她側頭埋在腿彎,看著陳紀淮拆開貓罐頭,小芒伸出舌尖歡快地舔著,一邊吃一邊喉嚨發出饜足的喵嗚聲。
“你似乎從剛剛起就在我給省錢?”陳紀淮冷不丁地開口。他視線平視著宋穗歲,他們倆距離近到真的可以數清對方的睫毛。
空氣一瞬停滯下來,被陳紀淮這麼近的盯著,宋穗歲覺得自己仿佛要被他一雙如玉湖一樣的黑眸給吸進去。
宋穗歲清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心跳,她假裝一臉聽不懂,“沒有啊,我為什麼要給你省錢?”
……被他發現了。
宋穗歲還記得家裡阿姨說陳奶奶穿經停板的事情,想著陳紀淮還在打工,而養貓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她不想讓這件事成為陳紀淮的負擔。
宋穗歲飛快地在腦子裡找借口,“主要小芒算是我們一起撿到的貓孩子。媽媽給小乖出錢買東西,不是很正常?”
禿嚕說出口的話,腦子在後麵追也追不上。說完,宋穗歲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句多麼奇怪的話……
陳紀淮的聲音頓了下,“你的意思是,我喜當爹了?”
“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宋穗歲像被踩到爪子的貓貓,否認得很徹底,但閃躲的眼神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