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哪有底氣和夜幕硬杠,連忙跑路,在房頂上起起落落,不久後被帶著強弓勁弩的城衛軍逼得不得不下來,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被城衛軍和夜幕白鳥的殺手圍追堵截。
成蟜在落地窗前,聽到新鄭南門方向隱約傳來的巨響。知道要開始了。
沒過一會兒,驚鯢便回到屋裡。
“公子,事情完成了。”
成蟜攬住驚鯢的柳腰,看到旁邊的紫女,很自然牽起紫女的小手,來到落地窗前坐了下來,欣賞澄淨的月色。
鸚歌對成蟜的腐朽行為視而不見。學著衛莊,抱胸倚在窗前,看著夜色,不知在想著什麼。
這裡是紫蘭軒後院一處偏僻小院,環境優美。
小院裡有紫女親手栽種的青竹與蘭花,看得出來,紫女對蘭花很鐘情。
“鸚歌,去取些酒食點心來。”
成蟜和驚鯢紫女坐在一起,看著有些閒的鸚歌,隨口吩咐了聲。
鸚歌回過神,抿了抿嘴角,“公子稍等。”
這裡一直備著糕點和酒水,鸚歌端著一盤蘭花糕和一壺蘭花釀放在成蟜一旁的桌案上。
紫女輕輕向鸚歌道了聲“謝謝”,捏起一個點心喂到成蟜嘴裡。
成蟜嚼了幾下,自己倒了杯蘭花釀,一飲而儘。
酒杯有些小,成蟜連連喝了幾杯。不知為何,他今晚想喝酒。
驚鯢看著成蟜吃酒,“慢點喝。”
成蟜笑笑:“紫女的蘭花釀,你也嘗嘗。”
驚鯢搖了搖頭:“我不喝酒。”
紫女起身為驚鯢沏了杯茶水,用的依然是成蟜留在這裡的雪頂銀梭。
驚鯢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茶水很好,她本來對茶並沒有什麼愛好,隻是在成蟜的影響下,開始經常喝茶。
“如此良辰美景,無人起舞,無人撫琴,引以為憾。”
成蟜有點兒可惜,怎麼就那麼理智的讓弄玉先去鹹陽呢。
紫女輕笑道:“若是公子想看舞,何不直接說與我。這裡雖然沒有人撫琴,但驚鯢的笛聲也是彆有風趣。”
成蟜忽然想起那夜,焰靈姬在山坡上跳舞,就是驚鯢吹笛伴奏。
驚鯢看著成蟜含著期待的目光,點了點頭。
成蟜撫掌笑道:“難得,鸚歌,給你驚鯢姐姐取竹笛。”
鸚歌有些好奇,沒看出來驚鯢這樣清冷的人,也玩樂器。
驚鯢拿著竹笛,試著吹了吹,在離舞的教導下,經過一個多月的學習,她現在吹笛的技藝,和離舞也就差了一點兒。
紫女手裡握著赤練劍,走到小院中央,周圍有著花圃,頭上高懸明月。
她沒有換之前在舞房裡穿的紫袖長裙,穿的依然是那身紫色魚尾長裙,裡麵套著曾被成蟜撕碎過的黑絲連體褲。
悠然的笛聲緩緩從驚鯢的笛子裡流淌出來,為這寂靜的夜晚,添上了音聲。
紫女轉起赤練軟劍,這是她修習過很多次的劍舞。
之前在舞房給成蟜表演的舞,就是從劍舞改編出來的。
劍舞讓本來英氣十足的紫女,變得更加乾練,充滿一種力量的美感。
鸚歌漸漸被紫女的劍舞所吸引,她能看得出來,這個劍舞裡麵有著一些劍招,應該是從這些劍招演化而來,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紫女還把自身對劍的領悟,形成的劍意融入到劍舞之中,讓這舞充滿了凜然的氣勢。
驚鯢半躺在成蟜懷裡,悠悠吹著竹笛,當發現紫女的劍舞偏重於陽剛,笛聲一轉,多了些急促和高亢。
紫女揮舞赤練軟劍,極為儘興。她也好久沒有起舞,適逢成蟜想看,便當即答應了下來。
成蟜一手攬著驚鯢,一手端著酒杯細細品味酒水和紫女劍舞的意境。
會藝術的美女不單單能在床上給人以愉悅的體驗,在跳舞彈曲兒時,也更有樂趣,可謂是妙不可言。
與成蟜的享受不同,天澤灰頭土臉的躲過城衛軍一層又一層的圍捕,極為狼狽。
然而對他最大威脅還不是來自城衛軍,而是在城衛軍之中夾雜著的冰甲兵。
一旦他露麵,便會有無數冰矛紮向他,這其實並不能傷得了他。但冰矛上附帶的寒意,會影響他的速度。就是如此,讓他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快要甩開城衛軍的時候,又被拉回來。
姬無夜和血衣侯在不遠處跟著,沒有急於動手。
天澤突然出現在這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蹊蹺。但他們又不能視而不見,對於天澤,夜幕是勢在必得。
聚寶閣的財富和秦國使臣被刺案,兩件大事都和天澤有關。若是夜幕能掌握住天澤,接下來的行動會很容易,不至於陷入被動,被流沙牽著鼻子走。
“侯爺,流沙真的會出手救天澤?”
血衣侯看著自己訓練出的三百親衛冰甲兵再次攔下天澤,嘴角勾出笑容:“除非流沙想讓天澤落到我們手裡,不然一定會出手。”
“這天澤突然出現在南城,是不是流沙的計劃?也許南城門守趙思還有什麼瞞著我們。”
血衣侯淡淡道:“無論流沙有什麼陰謀,隻要抓住天澤,我們就會掌握主動。”
他們現在缺的是時間,韓王安已經下令,新的秦國使臣到來前,必須捕捉天澤交給秦國。相比於聚寶閣內的財富,對於夜幕來說,天澤能否被抓住更重要。至少能保證秦國沒有理由以此開口攻打韓國。
他執掌十萬大軍,聽起來很威風,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比如現在陳兵韓國邊境的王齮,若是起了刀兵,正麵作戰,單單那些平陽重甲軍就不是他的十萬大軍能抵擋。
這平陽重甲軍乃是秦國久戰沙場的精銳部隊,不知為秦國攻城拔寨過多少次。攻長平、奪武安、克皮牢、占上黨,一樁樁一件件,可見平陽重甲軍戰功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