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笑了笑:“也許你會死的很爽。”
湘君舜有些渙散的目光彙聚出精光。
“難道與湘夫人成婚有什麼問題?”
“難得你能意識到這裡麵的問題。”
湘君很不解:“這不可能,我與娥皇女英的無冤無仇,她們不可能害我。”
成蟜又回想了一下帝子降兮,無論最後活下來的是女英還是娥皇,一定是一個演技精湛的女人。
他現在已經肯定,帝子降兮裡麵的情景不是真實,而是娥皇或女英的構建的精神幻境。
類似於掩日製造出來的血色空間。
隻是相比於掩日的手段,更為真實。
也許這裡麵有靈力的作用,集合白露欺霜上善若水和皇天後土三種功法的能力,湘夫人能在未來突破天人前,如焱妃一樣能開始凝聚靈力,也不足為奇。
“你和她們的感情很好?”
湘君舜啞住,哪有什麼感情,隻是同為長老,加上娥皇女英在被東皇太一任命為這一代湘夫人時,比他小了不少,較為年幼,時間多是在修煉。
隻是見過幾次,說過些話。
他這次回去,就是想著在和湘夫人成婚前,先增進一下感情。
萬萬沒想到會在成蟜這邊聽到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消息。
“唉!成蟜公子,有什麼您就直說,希望你能把從東君那邊知道的真相告知我。”
湘君雖然對東君隨意把陰陽家的隱秘告知外人,有些意見,但發現這個隱秘事關自己生死,頓覺東君大人真是好人啊!
成蟜輕描淡寫的把焱妃給他說的告知湘君,也不怕他出賣他。
湘君越聽越是心慌,成蟜漫不經心的說完,他的額頭上已經冷汗涔涔。
他以為湘君這個職位和少司命一樣有什麼忌諱,卻沒想到這是東皇太一要養蠱,不對,不是養蠱,是讓他作飼料養天人!
對於成蟜是不是騙他,他卻沒有絲毫懷疑。
這幾乎把他曾經所有大大小小的疑問和困惑串在一起,除非成蟜熟知陰陽家的往事,要不然在東君沒吐露前,怎可能編出如此真實的謊言。
“長安君救我!”
湘君舜毫不猶豫一個滑跪。
沒想到自己今天晚上,終究還是跪了……
成蟜笑吟吟道:“救你?憑什麼?”
湘君舜虛握拳頭:“公子費了這麼多口舌,定不是為了消遣在下。”
“算你聰明,先起來吧,跪著多不雅觀。”
重新坐在石凳上的湘君舜,眼巴巴的看著成蟜。
“請公子指點方向。”
心裡在揣摩著,成蟜是不是想讓自己在陰陽家做內奸。
成蟜不再和湘君舜繼續閒扯,“你回陰陽家。”
湘君舜苦笑道:“公子是想在陰陽家安個釘子?”
“沒錯。”
說到這裡,湘君舜知道自己沒有了後路,同意就先活著,不同意現在就死。
這早死和晚死……
“公子,我這要是回陰陽家,不是死定了嗎?”
湘君舜有些哭喪著臉,若不是成蟜告知他,他自己知道這個事後,早就跑的遠遠的,找個山林隱居去了。
成蟜搖著頭,很有範兒的說道:“非也,非也,你回到陰陽家才能活下去。”
湘君舜心中一動,謹慎道:“公子想對陰陽家動手?”
“有這個考慮,你們陰陽家也不是真心入秦,互相提防不也很正常?”
湘君舜遲疑道:“公子也許不知道東皇閣下的實力,哪怕屋子裡的那個女人,在東皇閣下手中大概也走不過三招。”
成蟜眼皮跳跳,這麼強嗎?
“他已經進入更高的境界了?”
湘君舜搖搖頭:“我等豈知東皇閣下的境界。”
雖然東皇太一把他當做耗材飼料用,但也不敢反抗,隻想著逃走。
在陰陽家,東皇太一的強大太深入人心了。
成蟜皺眉,和焱妃說的大差不差,這家夥藏的真夠深的。
“如此,我便交給你第一個任務。”
“公子請說。”
“探清東皇太一的虛實,無論是樣貌還是實力。”
湘君舜苦笑道:“這……基本上不可能,我在陰陽家這麼多年,見到東皇閣下的次數不超過十次。如何能做到。”
成蟜哼道:“這是你的事。”
其實最佳人選是焱妃,但他不想焱妃冒這個險,便選擇了次一等的湘君舜。
反正做耗材也是做,做內奸也是做,都一樣~
湘君舜意識到成蟜似乎沒限製時間,果斷不打算提醒。
“那公子準備如何救在下?”
他現在一想陰陽家有兩個正磨刀霍霍的女人在等著他回去,心裡一陣發怵。
“你回到陰陽家,讓娥皇女英出來不就成了?”
“公子的意思是?”
“讓她們來鹹陽,本公子幫你拖延個一兩年沒問題,但能不能更久,或者幫你解決這個隱患,就看你的表現了。”
湘君舜吞了吞口水,“這樣,也好。”
有東君配合成蟜,他隻要操作一下,讓湘夫人打著幫忙的名義來鹹陽不是難事。
成蟜拿出一粒藥丸,“吃了吧。”
湘君舜無奈接過,他就知道成蟜不會這麼輕易讓他走人。
成蟜緩緩起身,在他的靈魂感知下,湘君舜很聽話的吃了下去,沒有耍小聰明。
“我也不和你說這是什麼東西了,你自己心裡清楚。”
“明白。”
湘君舜在體內運轉內力,卻一無所獲,知道成蟜這丹藥不簡單,恐怕是什麼奇毒,亦或者是控製他小命的特殊東西。
越想越覺得可怕,便不再多想。
成蟜放下一小瓶緩解毒性的藥丸,吹著小曲離開了。
那個藥丸還是紫女給他的,毒性一般般,但卻異常難解,一旦開始爆發,哪怕是頂尖高手,也很難壓製。
若是沒有解藥,過一段時間,就會讓人慢慢感到痛苦,到再也忍耐不住,直至死亡。
是一種不同於西施毒的慢性毒藥,名為毒髓丹。
成蟜剛準備踏出這裡時,微微一頓,猶豫是不是去見見白鸞。
自從被自己契約後,一直不聲不響,就在小院裡修煉,讓他總覺得白鸞準備憋大招,哪怕他並沒有什麼證據。
在湘君舜錯愕的眼神中,成蟜漫步到白鸞屋前,輕輕敲了敲門。
其實湘君舜剛才答應成蟜,或者說投靠成蟜,也是和白鸞有一些關係。
能讓一尊天人高手聽命,裡麵絕對有他不知道的隱秘。
難道成蟜真的解開了蒼龍七宿的秘密?
湘君舜看著成蟜進到白鸞屋裡,眼底流出一抹渴望。
在陰陽家不但東皇太一在追尋蒼龍七宿,隻要地位不低的陰陽家門人,都對蒼龍七宿或多或少渴望。
成蟜進來後,看見白鸞依舊盤坐在床上,仿佛剛收功。
白鸞虛抬手臂,房門閉上。
這一手讓成蟜不禁感歎,不愧是突破了天人境的存在。
他雖然也能做到,但很難無聲無息,控製的這麼精細。
“白鸞,在府裡這兩天,可還習慣?”
白鸞抬起白皙緊致的小腿,下床蹬上高跟鞋。
踩著一字坡跟拖鞋,邁著貓步走到成蟜跟前。
“公子,這麼晚來我屋裡,是想做什麼嗎?嗬嗬~”
成蟜有些意外,白鸞是改性子了?被焰靈姬離舞附身了?
白鸞笑得明媚,心裡卻是氣得很。
她這兩天什麼都沒做,專心研究成蟜是怎麼契約她的。
結果一無所獲,想起曾經得到的殘篇秘法,準備修煉試試,卻發現修煉的條件竟然需要靈力時,便猜到這大概是上古煉氣士流傳下來的秘法。
也隻有那個時候,天地之間不缺靈氣,才能起步便修煉可以吸收靈氣的功法,所掌握的秘法秘術,也被稱為法術。
而現在各家心法功法,大多改良自上古,適合靈氣稀少的時代,由內力過渡到靈力。
否則讓一個剛開始修行的人,直接去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修煉,在這個時代,哪怕是數百年前,也基本上不可能。與其一輩子入不了門,還不如另辟蹊徑,頑固不化的修行者,終將被時代所拋棄。
當發現需要靈力才能修煉這個未知的秘法時,白鸞粗略估算一下,哪怕自己消耗完回靈丹所恢複的靈力,也不一定能掌握。
最關鍵的是,這個秘法還是殘篇,隻是從裡麵的隻言片語,判斷出這是清除契約以及神秘力量的秘法。
所以,她現在又不能不修煉,畢竟這是她唯一掌握的有關上古黑暗契約的東西,能不能洗掉契約,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那麼問題來了,想要解除契約,需要修煉秘法,想要修煉秘法,需要消耗靈力。
想要獲得靈力,已知一是憑借天人境的強大靈魂感知力,捕捉天地間稀薄的靈氣,慢慢凝聚靈力,時間以年計。
二是……成蟜手裡回靈丹,或者成蟜所獲得的蒼龍寶藏。
她現在倒不覺得成蟜獲得了蒼龍七宿的力量,倒是比較傾向於成蟜破解了蒼龍七宿的一部分秘密,獲得了一些珍貴奇物。
就如幾百年前的傳言,成蟜和鄭莊公、越王勾踐一樣,無意間得到了關於蒼龍七宿的一些東西。
也許是丹藥,也許是上古神器……
若是沒有成蟜給的回靈丹,她還有耐性一如之前,在雪衣堡十幾年如一日的凝聚靈力。
但嗑過丹藥後,再讓她慢慢凝聚靈力,比殺了她還難受。
成蟜悄悄挪了一步,他不認為白鸞和離舞焰靈姬一樣,想和他澀澀。
若非如此,那必是有什麼算計,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成蟜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白鸞的眼。
有那麼一瞬,她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但轉眼就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