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地麵無表情,“韓非執掌司寇,定什麼罪,是韓非的事,若是韓非有罪,也是由大王定罪。”
姬無夜不屑一笑。
韓非掃了在場的百官,以及姬無夜血衣侯,重點放在了韓宇身上。
他前幾天收到消息,韓宇去了西平。之後又收到情報,西平的堂谿劍坊有一批軍械被押送出城。
若僅是如此,這也沒什麼。
堂谿劍坊每年都會製造大量的兵刃甲胄,運往韓國各處。
但這次押送軍械的人,卻是夜幕的人。
這一點,可就大不一樣。
西平的堂谿劍坊,一直以來由王室或者王室組成的鐵血盟管控,姬無夜多次想要參與,都被攔在門外。
這次卻能押送軍械,可以說釋放了一個信號,鐵血盟和夜幕準備加深合作。
麻煩了。
韓非心裡呢喃一句。
掌管韓國鐵血盟的韓宇和夜幕的姬無夜血衣侯聯手,儘管流沙得到了不菲的錢財,恐怕要發展也是困難重重。
待得朝堂之上變得安靜,韓非整了一下衣服。
“父王,兒臣並非妄語,也不敢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下給長安君定罪。”
姬無夜好笑道:“什麼證據?難道是成蟜親自承認了?哈哈!”
他相信韓非可能掌握些證據,甚至有人證和物證,但這又如何。
除非找到成蟜,搜出來聚寶閣丟的錢,否則,在這個時代,想要給秦國的秦王兄弟定罪,恐怕很容易被倒打一耙。
朝堂上隻有姬無夜的笑聲,顯得格外刺耳。
韓非看了一眼噤若寒蟬的百官,對打臉姬無夜一事變得淡了。
姬無夜和血衣侯不死,韓國難安。
在姬無夜血衣侯和韓宇張開地,或驚疑或好奇的目光下,韓非拿出了成蟜讓鸚歌帶給他的信。
“父王,這是長安君成蟜,托付兒臣交給父王的信。”
韓王安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抬了抬手臂,卻不知道如何應對。
張開地連忙接過韓非手中的信,也不敢看,直接呈到韓王麵前。
韓王安吸了口氣,打開了這封來自成蟜的親筆信。
越讀越氣憤,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想罵成蟜,硬是憋了回去。
虧韓國當初看在夏姬太後的麵子上,還給他百裡之地,助他封為長安君。
結果就這?
張開地低聲道:“王上,王上。”
韓王安回過神。
“罷了,相國,你來讀吧。”
張開地接過信,沒有直接讀,先是速覽了一遍。
這一讀,以他沉穩,眼皮也不由得跳了跳。
這真的是成蟜的親筆信?
又確認了一番,上麵的確有著長安君的身份印記。
沒想到成蟜會承認聚寶閣一案是他所為。
還表示願意為此負責。
真是……
張開地的心理素質比韓王強得多,短暫的驚愕後,緩緩把成蟜的信讀了出來。
隨著張開地讀信,還未讀完,朝堂之上炸開了鍋。
參加朝會的百官,至少有三分之二,或多或少在聚寶閣投了錢,因此對韓非調查聚寶閣一案頗為上心。
但誰也沒料到最後竟是這樣的結局。
長安居成蟜主動擔責。
韓宇低頭“嗬嗬”一笑,喃喃道:“有趣,有趣。”
血衣侯麵色陰沉。
如今成蟜承認了聚寶閣的錢是他搶,哦,信上寫的是,離開新鄭後,在城外意外撿到的。
等到了鹹陽才發現這錢是聚寶閣的。
由於數額巨大,涉及人數眾多,成蟜嫌麻煩,讓新鄭投錢的貴族,帶著憑據來鹹陽領錢。
正是如此說辭,才讓朝堂上下氣憤不已。
要是成蟜直接些,直接用秦國來壓韓國,倒也不至於讓人惱恨,還會更加畏懼。
血衣侯一想到母親遺留下的貴族勢力,讓他找到聚寶閣的錢,並拿回來,不由得頭疼。
現在成蟜說錢在他那兒,難道他還真的要去?
不帶人,拿不回來。
帶人,恐怕還沒見到成蟜,就被秦軍給剿滅了。
姬無夜倒是心態不錯,早就知道成蟜把錢帶走,所以也沒什麼意外。
雖然被韓非當場打臉,但……
“無恥!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韓非有些意外姬無夜這麼過激乾什麼。
“大王,之前您還有意把紅蓮公主,嫁給成蟜,卻沒想到成蟜這廝狼子野心,坑害我韓國萬千無辜之人!果然,非我國人,其心必異!希望大王收回成命!”
韓非了然,他聽出來,姬無夜是想為了姬一虎的婚事,才如此“憤怒”。
韓宇見此,也不含糊。
“父王,小妹紅蓮心思單純,若是與成蟜皆為夫婦,看似效仿秦晉之好,拉近秦漢兩國的關係。可惜時代變了,恐怕還會讓小妹陷入泥沼,困苦一生。”
韓王心中正有火氣,又被姬無夜和韓宇拱火,火上加火。
“此事還未定下,是寡人大意。”
姬無夜笑的有些燦爛,讓韓非不忍直視這樣的姬無夜。
“大王,犬子姬一虎,年輕有為,多次領兵作戰,無一敗績,比老臣當年還要厲害。先與紅蓮公主一樣,還未成婚,不如……”
血衣侯瞥了姬無夜一眼,心裡罵了一句白癡。
韓宇也是無語,不看看現在的情況,你就提親?
韓非默默不語,仿佛對此不在意。
韓王安現在哪有心情想這個。
“虎父無犬子,此事……再說。”
剛才看著姬無夜和韓宇一唱一和,他哪裡會不明白,老四已經和姬無夜暗通款曲,恐怕條件就是紅蓮。
想到韓國這些年的爛攤子,又是心累又是頭疼。
算了,去明珠夫人那裡坐坐,吸點香,好好休息一下,身體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聽著下麵的喧嘩和吵鬨,韓王安煩躁的揮手。
“好了,退朝吧。”
說完,在內侍的攙扶下,腆著肚子離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