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想到自己身懷的麵板。
世事如棋,他又如何確定自己不是麵板創造者的棋子呢。
“月神姑娘妙解,世事如棋,世事難料,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這一刻,月神看著成蟜,頗有一種相逢知己,有種想要一訴衷腸的衝動。
但月神清楚,這隻是她的幻覺,是被心魔影響到的幻覺。
“公子,不知月神可有幸邀公子一敘。”
月神的聲音再次如以往一樣,空靈而又清冷。
然而在成蟜聽來,怎麼多了些誘人的惑音,讓人想入非非。
“不了,本公子還有事。”
月神近乎哀婉道:“難道公子嫌棄我嗎?”
成蟜有點扛不住這個狀態下的月神。
“咳,是真的有事。”
月神暗咬貝齒,她已經這樣明示了,成蟜怎麼還這樣。
難道那晚的事情,讓成蟜對她戒心深重了?
但其間的種種,隻有她知道。
在其他人,哪怕成蟜是本人看來,也僅僅是她嫉妒焱妃,想要勾引成蟜。
隻是沒有成功罷了。
她就不信,如成蟜這樣好色之人,會對送上門來的嬌貴位尊的美人視而不見。
月神猶豫一番:“公子夜晚可有空?”
成蟜笑吟吟道:“月神姑娘這是?”
月神一咬牙:“那夜之事是月神的不是,月神想設宴賠罪。”
成蟜有些想笑,月神這是一次勾引他不成,還想再來。
和焱妃到底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這樣卑微的讓他夜裡過去……
“可以。”
他倒想看看月神這次是繼續給他放片,還是準備真刀實槍。
在鹹陽,以他現在的實力,有什麼可擔心的。
若是可以的話,他想早些拿下月神,哪怕動用最後一個黑暗契約卷軸也可。
如此這樣,陰陽家除了東皇太一,基本上都是他的人了。
月神稍微鬆了口氣。
柔柔一笑:“那月神在百家宮靜候公子。”
言畢,月神便優雅的轉身離去。
仿佛剛才低聲請求讓成蟜半夜過去的人,不是她似的。
成蟜含笑的看著月神纖美的背影,這樣的豔福,這樣的小姨子,他是一點也不介意,多多益善。
月神能感知到成蟜在盯著她看。
清柔的美眸半閉著。
她之所以想要成蟜來,就是為了解決心魔之事。
以她對陰陽術和自創的道心種魔的了解,通過推演,有了一些設想,成功率極大。
解鈴還須係鈴人,成蟜是關鍵的一環。
月神獨自跪坐在大殿之中,靜靜品茗,反複在心裡演算著。
莫名想到成蟜今天拎著一個東西,形似方盒。
她無意之間用精神力看了一眼,一無所覺。
本以為是成蟜的精神力隔絕了她的窺視。
但細細想來,那種泥如江海的被吞噬感,不像是人為。
是什麼呢?
月神掃了一眼大殿之內的形似盒子的物件兒。
當目光放在一個用來放置香料的古樸青銅銅盒,心臟猛然一跳。
“蒼龍七宿,青銅寶盒!”
月神從嘴裡一字一句吐出這八個字。
恍然之中,明白了成蟜說有事是何意思。
月神沉思,秦王室掌管一枚青銅寶盒,陰陽家自然知道。
同時她也聽東皇太一偶然提及過,這個青銅寶盒是在一個實力高絕的人手中保管。
能讓東皇太一稱為實力高絕者,至少也是天人境的存在。
而今這青銅寶盒在成蟜手中……
月神眼神之中的光芒明滅不定。
東皇太一並沒有和她與焱妃說過圖謀青銅寶盒的事情,但她能察覺到,東皇太一不是不在意,而是時機未到。
她是否可以嘗試,從成蟜這裡破解蒼龍七宿的秘密?
東皇太一曾說過,想要打開蒼龍七宿,需要高貴的血脈,還有幻音寶盒,以及一個契機。
月神秀眉微皺,高貴的血脈,她和焱妃都符合,幻音寶盒早已丟失,疑似在墨家。
但那個契機是什麼,她卻是毫無頭緒。
當成蟜回到府上的時候,正好見羋漣從府門出來。
“公子。”
羋漣向成蟜行了一禮。
成蟜笑道:“你是昌平君的女兒,也是離舞焰靈姬的學生,毋庸這麼客氣。”
羋漣輕輕道:“父親說過,人在外,有禮節,才能不為人所厭。”
成蟜微微點頭,昌平君的家教也不錯。
“成蟜。”
呂娘蓉從後麵喊了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羋漣看了過去,不禁一怔,是娘蓉。
呂娘蓉自然也看到了羋漣。
“羋漣?你怎麼也在啊?”
成蟜看得出來,呂娘蓉似乎和羋漣相識。
“你們……認識?”
娘蓉點頭,理所當然道:“嗯啊,在鹹陽我朋友不多,漣兒是一個。說起來有好幾個月沒見了。”
羋漣小聲道:“娘蓉,你是找成蟜的?”
娘蓉搖搖頭:“我是來找夢娘的。你呢?不會是來找成蟜的吧?我告訴你,千萬要小心這家夥,他女人很多,不要和他接觸太多。”
成蟜咧了咧嘴,算了,就當是誇他的了。
也不再待在這兒,徑直走到府裡。
見成蟜走了,羋漣也放開了。
她和娘蓉的關係還好,若不是近一年,父親讓她不要和娘蓉頻繁來往,也不至於和娘蓉幾月沒見。
羋漣有些苦惱道:“我父親有意想讓我嫁給成蟜。
娘蓉眼睛瞪得大大的。
“嫁給他?你會不幸的!”
羋漣小臉上帶些害怕之色。
“不……不會吧,離舞和焰靈姬老師說成蟜很好的……”
娘蓉哀歎道:“漣兒,你想想,那是成蟜的女人,會說成蟜的壞話?你沒看到成蟜院裡的女人嗎?夢娘就是被他強行留在府裡,害得我還得過來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