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蟜懷裡的白鸞微微一怔。
成蟜這話什麼意思?想娶她?還是純屬惡趣味?
白亦非本來憤怒的白臉凝固住,直愣愣的看著成蟜和白鸞,一種荒唐的可能性,從他的心底浮現。
下意識看向在成蟜懷裡依舊不減半分冷豔的白鸞,目光裡甚至有了祈求的意味。
白鸞直接無視,她能怎麼辦?
她要是不承認的話,說不得成蟜直接讓她開口叫主人了。
叫夫君總比叫主人好聽些吧。
至於白亦非……
“他讓你叫,你就叫,以後他就是你爹,你假父。”
白鸞果斷拋棄了白亦非,反正是自己養的一條狗,還真想著讓主人為他反抗她的主人不成?
白亦非聽到之後,麵目慢慢猙獰起來。
讓他叫一個年不過二十的小子爹,不如殺了他!
成蟜輕扇慢搖,笑吟吟的看著眼前,曾在韓國威名赫赫,甚至可以讓小兒止啼的血衣侯。
“母親……”
白亦非緊緊握著雙劍,忽然有了一種與成蟜拚命的衝動。
這一刻,什麼天人,什麼蒼龍七宿,都去他媽的!
士可殺,不可辱!
白鸞秀眉微蹙,屈指輕彈,震掉了白亦非手中的長劍。
“怎麼,你還當我是你母親?難道連我找個男人要管嗎?逆子!跪下!”
白亦非聽到白鸞的冷喝,多年養成的習慣,下意識讓他跪在白鸞麵前。
當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想要再站起來,卻又失去了之前的力氣。
雪衣堡大門處正在巡邏監視的冰甲兵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有精通唇語的十幾個冰甲兵,更是麵色古怪至極,如此勁爆的秘聞,要是說出來,可能會出人命的。
曾經縱橫韓國,韓國唯一的女侯爵,竟然成了秦國公子的情人,還讓現如今韓國的大將軍血衣侯,叫一個小得多的年輕人爹。
這要傳出去,恐怕他們這些人沒一個能活得了的。
成蟜看著滑跪的如此自然的白亦非,有點兒唏噓,白鸞是怎麼養的,手段了得啊。
一句話,讓號稱夜幕背後的血幕的血衣侯當場跪下,可不是實力就能達到的。
白鸞見白亦非如此,語氣緩和下來,道:“以後成蟜就是你假父了,尊他要像尊我一樣,明白嗎?”
白亦非咬著牙,不發一言,心裡剛剛消失的怒氣,在白鸞讓他認成蟜為假父時,又霎時回來。
白鸞柳眉一蹙,冷聲道:“你是想死嗎?我讓你認他為假父,明不明白!”
話音一落,一枚冰刺浮現在白亦非的額頭前。
微微的刺痛感,讓白亦非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白鸞真的能下得去手。
他的確是有想要害死白鸞之心,難道白鸞就沒有一點錯嗎?
白亦非眼睜睜看著冰刺一點一點的刺進他的額頭,血液如汗水一般,緩緩從他白淨的麵龐上滑落。
成蟜沒有出聲,他很想看看白亦非是不是不怕死。
若是不怕的話,他也隻能送他去死了。
“明……明白……”
白亦非說出這句話後,背後已然濕透,心臟陷入驟停,仿佛蒼老了許多,不再如之前那麼驕傲自信意氣風發。
成蟜知道,白亦非已經廢了,沒有什麼未來可言。
在生與死之間,麵對死亡的恐懼,能選擇去死的人不多,其中顯然不包括利欲熏心的白亦非,哪怕他是曾經縱橫沙場,讓百越聞風喪膽的血衣侯。
白鸞心裡沒有絲毫波動,若是白亦非繼續堅持,不聽她的話,她會毫不猶豫殺死她。
說好聽點,白亦非是她的養子,未來白家的繼承者。
說難聽點,白亦非就是她養的一條,為她看門處理雜事的狗,比不了明珠半分。
成蟜沒有可憐白亦非,這廝做的壞事兒多了去了。
“白亦非,還不喊一聲爹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