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揚起眉尾,看了眼喬攸那得意洋洋的小表情,予以肯定:
“亮。”
“它酷麼?”
“酷。”
“你想要麼?”
“想。”
喬攸蹙起眉,像是生怕叫人搶了去,一把將獎牌藏進懷裡:
“嗯?”
短促且帶著警告的一聲。
陸珩抬手掩住嘴唇,低下頭發出一聲輕笑。
半晌,他控製下表情,故作嚴肅:“你的榮譽我不敢肖想。”
“不過你也不是全都不能肖想,有朝一日我們結成夫夫,我的榮譽就是你的榮譽,我的錢……”
不對。
他及時刹車,一改語氣,堅定的如同入黨:
“還是我的錢。”
陸珩終於沒忍住,扶著額頭,發出幾聲不加克製的爽朗笑聲。
雖然他不知道喬攸為什麼淪落到在彆人家做保姆,但通過他的性格能看出,他一定是個在愛裡麵長大的孩子。
明明一頓飯能吃出不少受害人,可依然練出了精湛手藝,想必也是有人無條件地包容他支持他。
喬攸看呆了。
他終於深刻的體會到小說中描寫的“他一笑令日月無光”是個什麼光景。
如同工筆畫中用小衣紋筆勾勒出的精致眼尾,隨著臉部肌肉的調動輕輕上揚,齒如編貝,襯著淡紅色的唇,整個場麵都有如畫中走出的翩翩君子。
陸珩出聲,將他的思緒從鄂爾多斯拉了回來。
“我還是好奇。”
他道:“你說周啟忠會用這種方式陷害阮清,事後我查過花房監控,他每次一開口都會被你打斷。後來你拉我去聽牆角,我們根本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麼,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喬攸喉結滑動了下。
如果坦承自己是穿書來的,會不會直接被拉去做人體研究。
退一萬步講,如果在穿書前有人告訴他“我穿書來的”,他很大概率要對方自己打車去精神病院。
幸而他聰明,趕緊扯謊:
“其實是,我有個男朋友……”
陸珩抬起眼,微笑著看向喬攸。
“他在金哲慧工作,欺負我隻是個小保姆,背著我偷吃還死鴨子嘴硬,所以我就想去抓個現行,正好聽到周啟忠和他的馬仔大聲密謀,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除了去捉奸,喬攸也再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淩晨不睡覺跑去夜總會。
還要強調周少和馬仔是“大聲密謀”,這樣一切才順理成章。
聽他所言,陸珩總覺得這個周啟忠不太聰明的樣子。
不過——
“你還有男朋友?”
喬攸心裡微笑著給了自己一耳光,繼續扯:
“昨晚已經分手,微信手機號全刪了,自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可不能因為一個虛擬渣男影響他和陸管家的關係。
此時,舉著吊瓶累到手抽筋的海玲張了張嘴,聲音嘶啞,根本說不出話。
隻能在心中無聲地呐喊:他胡說!他根本沒男友!
陸珩聽完他的解釋,淡淡笑容很敷衍:
“沒關係,你不想解釋也行,這是你的私事。”
他合上雜誌站起身:“辛苦了,我上樓了。”
喬攸望著他的背影,感歎一句陸管家簡直不像活在這個世界的人,竟有這種對八卦毫無興趣的清新奇葩。
是褒義哦。
*
晚上的餐桌,沒見到陸珩,隻剩陸景澤一人對著滿桌珍饈,拿起刀叉,良久,默默放下。
食之乏味。
他頻頻朝樓上望去,似乎很擔心還在昏迷的阮清。
“噠噠噠!”
小皮鞋的聲音由遠至近,一小保姆從樓上探個頭,驚喜道:
“少爺!阮先生醒了!”
陸景澤猛然起身朝樓上跑去。
喬·想看戲·攸緊隨其後。
剛踏上樓梯,忽然聽到哪裡傳來鴨子叫。
他環伺一圈,循著聲音找到了趴在房門口的海玲。
她臉色慘白,倔強地朝喬攸伸個手,聲音嘶啞不成聲:
“喬哥……帶我一個……”
嘖。
喬攸把人背起來,還得幫忙舉著她的吊瓶,上了樓直奔阮清房間。
阮清醒來後因為注射的抗感染藥物導致他吐了一地,本就瘦削的身子此時更是一陣風就能刮跑。
他虛弱無力地倚著床頭,眼窩深深凹陷。
陸景澤站在窗邊,單手插兜故作瀟灑,聲音也冷冷淡淡:
“阮清,我給你叫醫生幫你喂藥並不是我心疼你,我隻是不想你死在這裡,沾了晦氣。”
背著海玲蹲在門口的喬攸終於忍無可忍,衝著阮清喊:
“陸少這個人就是半斤的鴨子四兩的嘴,你昏迷時他急的飯都吃不下,聽說你醒了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