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妹妹禮貌地鞠了一躬:
“小喬哥哥好,我叫阮櫻櫻。”
好懂事的小孩。
喬攸去門口把食材和買給阮櫻櫻的禮物提過來。
當小孩得到漂亮的粉色小馬書包後,驚喜的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緊緊抱在懷裡連說幾聲謝謝,隨即迫不及待跑回屋裡把舊書包裡的書本都換到新書包裡。
據阮櫻櫻自己所言,他爸爸平時很少回家,幾個月才見一次人,都是哥哥在照顧他,哥哥走後她就隻能學著自己做飯。
七歲的小孩還沒個灶台高,常常弄的手指上都是傷。
她又牽起陸珩的手,笑吟吟道:
“不過這段時間陸叔叔經常來看我,教我做飯,送我上學,陪我寫作業,還給我買了好多玩具。”
喬攸有點驚訝。經常來麼?是阮清私下拜托他還是陸景澤的意思。
眼見到了中午,喬攸主動提出要為二人準備一頓豐盛大餐。
陸珩一聽,臉色微微變得不自然,馬上回複自然,道:
“你買了不少東西過來破費了,做飯的事,怎麼也該輪到我。”
阮櫻櫻一聽,臉色大變,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笑容變得機械僵硬:
“叔、叔叔!你們已經為我做了太多,午飯就由我來做表達對你們的謝意,你們快去歇著!”
陸珩:?
“你這麼小,可以麼?”喬攸有點不放心。
小孩點頭似搗蒜:“其實哥哥上學住校也都是我自己做飯,彆看我年紀小,我已經有一年的廚齡了呢。”
說著說著,冷汗下來了,立馬催促二人:
“你們快去休息吧。”
既然小孩想表現自己,二人也不好再推托。
他們一走,阮櫻櫻仿佛劫後餘生一般鬆了口氣,抬手擦擦額頭的冷汗。
陸叔叔的手藝她是見識過的。
那晚,她N次奔向衛生間時,產生了深深疑惑:陸叔叔……應該……沒必要下毒害我吧。
小孩會的不多,簡單的西紅柿炒蛋和淋了桂花蜜的蒸山藥,搭配小鹹菜就是一頓午飯。
後來陪櫻櫻寫完了國慶周作業,兩人準備起身告辭。
陸珩不忘叮囑她:
“明天開學記得收拾好書包,我會過來送你去學校。”
櫻櫻抱著她嶄新的小馬寶莉書包,連連點頭,臉上掛著小孩子特有的天真純潔:
“謝謝小喬哥哥送我的新書包,我可太喜歡了,明天就背去學校!”
臨走前,趁櫻櫻不注意,喬攸把裝著一萬塊的信封悄悄塞進她枕頭底下,裡麵還有阮清親手寫給她的信。
喬攸不知道他寫了什麼,猜測著大概就是“見字如人,哥哥一切安好,你要好好學習”之類。
本以為這種家庭出來的小孩會敏感又自卑,意料之外,是個很陽光的小女孩。
雖然她有個不稱職的老爸,但有個足夠愛她的哥哥,在愛裡長大的小孩,都是自信且開朗的。
兩人和櫻櫻道彆,陸珩的車停在小巷外,得走一段路。
下午三點的太陽脫去了暴戾的外衣,變得安靜柔和。
他們投在路上的影子被斜斜拉長。
“我還是挺意外的,能在這裡看到陸管家。”喬攸說話間,盯著地上的影子,悄悄向陸珩靠近一些,二人的影子慢慢重疊在一起。
他禁不住泛起笑意。
“所以你這段時間經常不在家就是過來照顧櫻櫻?”
陸珩點點頭:“無意間得知阮清還有個七歲的妹妹。雖然櫻櫻很獨立,但這個年紀尚且離不開大人。”
喬攸這下肯定,他並非受阮清私下拜托,陸景澤那個類人滿腦子隻有怎麼折磨他的小嬌妻,哪會在意阮清妹妹的死活。
這純屬陸珩的個人行為。
他看了眼陸珩,分明利落的側臉輪廓,視線永遠筆直望向前方。
陸珩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氣息,清和平允,爾雅溫文,總是會讓喬攸聯想到山間孤月,亦或是昏黃舊巷中攀附於古老石房上的藤蔓。
他甚至會注意到很多常人難以關注的小細節,比如今天風大,他在起身和自己說話前會幫櫻櫻合上書本並用筆盒壓住;
吃飯的時候會用公筷幫櫻櫻夾菜,沒有因為對方是個七歲小孩就隨意對待。
說起來,喬攸還不知道。
“陸管家,冒昧問下您今年芳齡?不是,貴庚?也不是,幾歲了?”嘖,怎麼問都是詞不達意。
陸珩笑笑,大大方方道:
“虛歲三十三。”
“不要說虛歲。”喬攸教育道,“虛歲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意義的存在,除了給大家製造年齡焦慮還有什麼實際用途麼。”
陸珩的笑容深了些,笑得溫良順和。
他精致的眉舒展開:“你說得對。”
“這樣一算,陸管家比我大了整十歲。你上四年級時,我出生了。”
兩人閒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