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抱歉打擾您好事了,我現在得洗衣服了,所以想問問阮先生,哪些衣服需要洗。”她掰著手指頭,“還要區分哪些衣服隻能乾洗,哪些可以手洗機洗。”
陸景澤本想繼續他的好事,但被海玲這一通沒完沒了地念叨,興致沒了,草草抽出來提上褲子。
房門打開,紅著眼眶的阮清一瘸一拐走出來。
海玲笑吟吟:“阮先生,請隨我洗衣房來。”
陸景澤在床頭點了根煙,一直燒到煙屁股,才扯過襯衫套上,起身出門。
一出門,看到兢兢業業正在擦拭樓梯扶手的喬攸。
本就不爽的心情在看到這張臉後更是火上澆油。
“陸少下午好。”喬攸笑眯眯迎上去。
陸景澤瞥了他一眼,依稀記得他負責清掃的區域應該隻有玄關和花園。
“為什麼做平常不做的事。”他低低問道,語氣挾帶警惕意味。
喬攸在內心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人人品不咋地,洞察力倒是很敏銳。
喬攸捏著抹布像拎著條手絹,小手指翹起宛如蘭花,恭敬鞠躬:
“為了感謝陸少不計前嫌,無私大度將我留下,我進行了痛定思痛地反省,決心以後要愛崗敬業,為陸家做出更大貢獻。”
陸景澤瞅著他,明顯不信。他實在不想和喬攸過多糾纏,碰上他準沒好事。
“那你好好乾。”陸景澤冷著張臉繞開他,要下樓去盯著阮清,生怕他逃跑。
剛下了一級台階,忽然聽到背後傳來痛苦一聲:
“哎呀。”
他一回頭,就看見喬攸倚著牆,捂著腳踝,秀麗的眉毛柔柔蹙作一團。
又在耍什麼花招。
陸景澤退避三舍,滿臉警惕指著他的鼻子道:
“沒事吧,死不了吧。”
喬攸搖搖頭,咬著下唇扶著牆踉踉蹌蹌站起身:
“陸少不用擔心我,我沒——”
話沒說完,就見他腳底一歪,直直倒在陸景澤懷裡。
喬攸順勢張開雙臂抱住陸景澤的肩膀,嘴裡念叨著“好痛”。
陸景澤一看,臉頰一抽搐。
這還得了,要是被阮清看到又避免不了一場罵戰,這人現在還因為他和李叔吳媽小叔有一腿的謠言和他擰巴著呢。
他舉起雙手自證清白:
“能站起來吧,我可沒碰你。”
喬攸點點頭,緩緩抬頭,蹙眉垂眼,緊咬下唇,像極了紫薇聽說自己的格格身份被小燕子頂替後的不甘和委屈。
他深深凝望著陸景澤的雙眸,內心再現喬式企業文化一通狂嘔,用超乎常人的演技擊敗了內心真實感受,圓圓的眼睛望穿秋水,濕漉漉的眼眶承載著沾滿水光的瞳眸,顫抖著。
陸景澤胯.下一緊。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保姆竟還有幾分姿色。
“陸少,我腳踝好痛,恐怕走不了路,您能不能扶我回房間休息一下。”喬攸小心翼翼問,雙臂悄悄用力環緊陸景澤的肩膀。
陸景澤打量著眼前人,隻覺他看起來瘦,可身上還是有幾兩肉,環住他肩膀的雙臂柔柔軟軟,竟讓他感覺到一絲玉軟花柔。
他沉思片刻,道了句:“站好,等著。”
然後把喬攸雙手扒拉下來讓他扶著扶手,自己下了樓。
不多會兒回來了,手上還多了副一次性手套。
喬攸:。
好好好,沒有實質性的肌膚接觸就不算出軌,對吧。
陸景澤扶著喬攸回了他的雜物間,剛要走,又被喬攸叫住,隻見他手裡拿著管散淤藥,一副傻白甜的模樣:
“這個該怎麼用呢,泡水喝麼?”
陸景澤無語,奪過散淤藥膏命令喬攸把絲襪脫下來。
喬攸一點一點扯著襪子往下拽,幾秒鐘完成的事兒他愣是脫了十幾分鐘。
陸景澤不耐煩了:“你快點。”
“陸少彆凶我嘛,你知道我每天乾那麼多活,腳疼手也疼。”
陸景澤仰天長歎一聲。
到現在也不明白,小叔留下他到底所謂何因。
喬攸朝著門口偷偷望了眼:
現在阮清已經被海玲護送離開了陸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