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嚴重懷疑他喝的不是酒,是助長情熱的藥。
次日,南煙直到下午兩點才醒。
禮拜一,南煙一點就得去上課,打小就是好學生的南煙,生平第一次曠課了。曠課理由還是……縱.欲.過度,她羞恥地閉上眼。
給何老師發消息道歉的時候,南煙一直在罵齊聿禮。
空口罵人不夠解氣。
南煙又發語音消息罵他,手指按著說話按鈕,“齊聿禮你這個死變態——”
到此停住。
她挖心拋肚地想了好久,愣是想不出其餘的罵人詞彙。
於是這句話也沒發出去。
思忖許久,南煙才憋了一句話給他。
收到南煙的消息時,齊聿禮還在霍以南的辦公室。
從今天開始,到今年年底,霍氏齊三總經理、容四總經理的位置空缺。齊聿禮要去齊氏好好整治一番,順便帶上無所事事一心隻想搞事的容屹。
霍以南沒有意見,並放話,“齊氏那些高層估計都是你家老五的宵小,你這齊氏掌權人的消息出來,他們明麵上不會說什麼,背地裡恐怕會使不少陰招。這些年你家老五為了安撫他們,費了不少精力和財力,你不擅長逢迎拍馬,關係估計會鬨得很僵。不過沒關係,鬨再大,必要時候我會出麵和那些不識時務的老頭子會談。”
霍家是南城毋庸置疑的頂級豪門,根基深地位穩,無任何家族能撼動。
霍家關係繁冗複雜,霍以南出生之後便被作為霍家繼承人培養,其能力手段狠決無人能敵。
霍以南這些年行事低調,唯一出麵的一次還是自家那位小公主被人說了幾句。南笙連那些留言碎語的影兒都沒捕捉到,碎嘴的幾位連同旁聽卻沒參與的,所有人幾代心血打拚出來的公司,全部遭到霍氏的惡性商業競爭。
最後,公司均被霍氏收購。
齊聿禮出手,最多讓那人生不如死。
而霍以南出手,則是株連九族,連無辜的旁聽者也難逃幸免。
“怕是老爺子知道,會嚇出心臟病來。”齊聿禮沒什麼情緒的聲音響起,“老爺子的行事作風和我們不一樣,他做不到趕儘殺絕。”
“我自然會在你的事上留點情麵,畢竟你還得叫那些人一聲叔伯。”
“認我這個掌權人的,那是我的叔伯,不認我這個掌權人的——”
齊聿禮話一頓,目光遠眺,望向落地窗外。
六十八層高樓往外看,齊平的樓宇已然稀少,看的最清晰的是陰霾天。
黯淡下來的天,烏雲蔽日,沉沉地往地麵壓,像是掠奪過空氣,使得人有種呼吸艱難又逼仄的錯覺。
如同此刻齊聿禮的眼眸,深不可測的晦暗,仿佛吞噬了世間所有的陰暗麵。
“——我不介意把他們驅逐出齊家,那樣,還算得上什麼叔伯?”
齊聿禮自問自己足夠仁慈。
他給對方站邊的機會,隻要對方看清時局,承認他這個掌權人,那一切安好。
如果對方心生歹意。
齊聿禮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四目相對。
達成共識。
該說的都說完,齊聿禮起身離開。
一出霍以南的辦公室,齊聿禮就掏出手機,看剛才是誰給他發的消息。
出乎意料的發信人,出乎意料的消息。
看完南煙發來的消息後,齊聿禮更是意外,他挑了挑眉,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邊打字回剛才看似通知實則在他眼裡是商量的消息。
南煙:【訂婚前我們都不要一起過夜。】
齊聿禮:【我不同意。】
南煙:【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我是在通知你。】
齊聿禮:【嗯,我還是不同意。】
南煙:【為什麼?】
齊聿禮:【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說出不一起過夜的話。】
聊天歸於沉寂。
齊聿禮也回到了辦公室。
他到底是嫌文字聊天太麻煩了,無法第一時間感知對方的情緒變化,哪怕不說話,沉默透過電流落在他耳邊,也是一種情緒的轉達。
電話撥過去。
不到三秒。
被掐斷。
對話框裡,彈出一條消息。
南煙:【我不要和你打電話。】
齊聿禮耐心告罄,連“為什麼”這三個字都懶得打,直接發了個:【?】
南煙:【你一說話我就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齊聿禮無聲輕笑。
她倒是很清楚,和他談話,她沒有任何勝負。
可齊聿禮說:【不接電話更沒得商量。】
南煙:【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齊聿禮:【夫妻生活,難道不需要雙方的意見?】
南煙看著聊天框裡新發的這條消息,愣住,原本均勻的呼吸,突然斷了。
她捧著手機,打字。
shuuhdmisji——
打了四個字的拚音,沒一個是正確的。
刪除鍵被她死命按。
統統刪去後,南煙屏息凝神,這回打字,拚音全對:誰和你是夫妻,我們還沒結婚。
正打算按發送鍵,結果手機屏幕顯示界麵陡然一轉,聊天界麵成了通話界麵。南煙沒想接,然而手莫名一抖,按下了接聽按鈕。
見狀,南煙還是把手機放在耳邊。
一時無言。
先開口的是齊聿禮,“我不同意。之前關係還沒確定,你說周末回我那兒,我尊重你的想法,直到周末才來接你。可現在關係確認了,作為未婚夫,憑什麼不能和未婚妻過夜?我不接受任何理由,合理的、不合理的,都不接受。”
“你不講理。”聞言,南煙抱怨。
“是你先不講理的,讓自己未婚夫獨守空房。”齊聿禮薄淡一笑,冷嚇,“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心這麼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