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就不會錯。
南煙萬分後悔,自己就不該多那一嘴去問齊聿禮的。
她還不如問溫雲庭,畢竟他是醫生,哪怕說出不能做檢查的理由,都會是一本正經的腔調,不會有任何曖昧暗示。
即便齊聿禮的語調一如往常般的冷淡。
可聽筒裡他的氣息都透著一股子獨屬於男人的惡劣色澤。
南煙閉了閉眼,語氣還算平靜:“我今晚要和齊月去看時裝秀,時裝秀結束後還有晚宴,開車來回得兩個多小時,到家估計會很累。今晚還是算了吧。”
她私以為有理有據,有商有量。
偏偏忘了一茬,齊聿禮向來不講道理:“哪次在床上不是我伺候的你?”
“……”
“你好好躺著,我會動的。”齊聿禮麵容清冷,毫無起伏的聲調,緩緩響起。
回應他的,是乾脆利落的掛斷聲。
南煙呼吸深度起伏,氣的飽滿的胸脯在空中滾動起波浪線。
想罵他,又罵不出口。
——他說的確有此理。
齊聿禮是生下來就不懂的伺候人的,連體恤關心自己的父母長輩都做不到,冷血又薄涼,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但麵對南煙時,是毫無原則的縱容她。她說冷,他便抱緊她,將身上的汲汲熱意傳遞給她。她哭著,他便一下又一下地吻過她支離破碎的淚花。
很多時候,喜歡這種感情是不需要說的。
行動會表明。
他抱她的時候,她臉靠在他胸膛,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震蕩在她耳蝸,回音是不屬於他的熱烈。他吻她的時候,溫柔又纏綿的力度,伴隨著低聲誘哄,熱汗淋漓中,她能聽到空氣因子聚焦在一起,糅雜著喜歡與深情。
他會抱著她洗澡。
會給她吹頭發。
會跪在她身前。
會以潦倒姿態吻她。
會飲下她的溫熱。
在她麵前,他不是國王,是她的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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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和齊聿禮的一通電話,南煙稍微分神,一下子忘了時間。
好在她向來時間安排得充裕,耽誤了十幾分鐘,抵達秀場附近的停車場時,離時裝秀正式開始,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
齊月還沒到。
齊月自由慣了,沒什麼時間概念。
但也知道遲到不好,接連給南煙發了好幾條道歉消息。
【對不起煙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在路上了,司機說還有五分鐘就到。】
【嗚嗚嗚你彆生氣彆生氣。】
【待會兒你看上什麼衣服我都給你買!】
【用我的錢!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南煙不甚在意:【沒事,還沒開始,我在停車場等你。】
齊月:【嗯嗯嗯!煙姐你最好了,待會兒我給你買十條裙子!】
南煙:【不用。】
齊月:【要的!】
南煙:【我給你買吧。】
齊月:【不行的!】
南煙:【用三哥的黑卡給你買。】
齊月:【啊?那多不好(我就買兩條)】
南煙看到她發來的消息內容,莞爾一笑:【買二十條都行。】
齊月:【啊啊啊煙姐我愛你!】
南煙:【三哥的錢,你愛我乾什麼?】
齊月:【就愛你隻愛你最愛你!】
南煙慢悠悠道:【之前商二哥給你入場券的時候,你也說喜歡他來著。】
齊月:【嗯……】
齊月:【這個……】
齊月:【我到啦!煙姐你車停在哪個位置?】
話題轉移得飛快,南煙也沒再逗她,本身就是無聊逗她打發打發時間的,這下把停車位發給她,等看到齊月那輛奶茶色賓利歐陸在她車邊的空車位停下。
司機還未下車替她開車門,齊月已經蹦了下來。
“煙姐!”她諂媚討好地替南煙打開後座車門。
南煙下車。
齊月霎時眼前一亮。
齊月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穿旗袍哎,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