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剛才按動那枚鍵鈕的人正是司良,因為猝不及防,夏儀根本沒反應過來,結果就中了招。

聽夏儀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望向了一臉淡漠的司良,不敢相信他怎麼能下如此毒手。

司良搖搖頭,語速不緊不慢:“我隻是好奇那個鍵鈕有什麼功能,所以按了一下,沒想到外麵世界的東西竟然這麼危險,隻是按了一個按鈕,就能傷到使用者?一個普通的民用通訊器,不慎碰到某個按鍵就能導致使用者受傷,這麼危險的東西居然能在市麵上流通?”

眾人一聽,似乎……有道理啊。

他們都看得清楚,司良隻是按了一下,是腕表自動變形才導致夏儀受傷的。雖然司良擅自行動很不應該,但將夏儀受傷的責任全都歸結在司良身上,顯然也不公平。

“這事兒的確奇怪。”安尋輕咳一聲,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我佩戴這款腕表時,無論按動哪一個鍵鈕,腕表如何變形,都沒出現過受傷的情況。”

作為現場唯二使用過這款產品的人,安尋的話無疑就是權威,是蓋章“腕表被按一下並不會引發意外”的專業人證,那夏儀的受傷,就不能和司良的操作完全掛鉤了。

見眾人疑惑的目光又彙集在了自己身上,夏儀有苦說不出,隻能打碎牙往肚裡吞,期期艾艾道。

“那……那也許是產品質量的問題,是我運氣太不好了。”

“送禮物也該挑個好點的。”司良涼涼來了一句,“你這東西原本可是送給安尋的,如果他戴上了,豈不是受傷的人就會是他了?”

安尋心頭一動,目光緊緊盯住司良,連心跳都快了幾分。

有那麼一瞬,他甚至懷疑司良也是重生的,不僅因為對方當眾戳破了夏儀的小伎倆,更因為:上輩子自己戴上這款腕表後,的確受了傷。

但細想之後,安尋又否決了這個判斷。

上輩子根本沒人知道他受傷的事,因為他當時並沒有當眾打開禮物,而是帶回房間後單獨拆開的。

導致他受傷的也不是那個按鈕,而是安尋在嘗試佩戴腕表的過程中,不知為何零件意外彈出,直接刺入了他的手掌。當時安尋以為是自己操作不當才發生的意外,根本沒想到是夏儀故意使壞。

那個刺傷讓安尋流了很多血,好在並未傷及骨頭,也沒留下什麼疤痕。為了不讓弟弟擔心或自責,安尋沒和包括夏儀在內的任何人提及這件事,有人看到他掌心的傷口,他也隻說是意外擦傷,沒提腕表半個字。

唯一的後遺症,就是安尋因此有了心理陰影,讓他在外出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用類似的科技產品。紀澤辭還半開玩笑地抱怨過,說他怎麼像是個保守派,古板得完全不敢接觸新事物,完全沒在同輩中起到積極的表率作用。

現在回想,安尋覺得自己當時的苦惱和膽怯,就像是小孩子的心事,根本不值一提。

可惜,他當時就是個小孩子,那些陰影和苦悶,在大人看來宛如兒戲,卻足以把一個小孩子完全壓倒了。

“你什麼意思?”司良的話看似“無心”,卻戳中了夏儀的痛楚,他的聲音立刻變了,尖銳而顫抖,還帶著哭腔,像是被氣哭了,“你是想說,我在腕表上故意做了手腳,要害安尋哥哥嗎?”

反應慢了半拍的圍觀眾人都倏地睜大了眼睛,司良卻一臉漠然:“我沒這麼說。”

“你明明就是那個意思!”夏儀委屈極了,含淚控訴,“你這是在挑撥我和安尋哥哥的感情,真卑鄙!”

司良依舊漠然發言:“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你,你……哥哥!”夏儀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安尋,淚光瑩瑩,“哥哥,如果我知道腕表有問題,怎麼可能送給你呢!我也不知道會出這種問題……嗚嗚,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這真的是意外,我也沒預料到的……”

他邊說邊抹起眼淚,被止血蔓包紮住的傷口明晃晃地示於人前,柔弱的受害者姿態讓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在夏儀含淚的求助中,安尋走到他身邊,輕輕摸了摸少年的頭。

夏儀感動地抬起頭:“哥哥……”

“司良說的沒錯。”安尋語氣溫柔,和顏悅色道,“送彆人禮物要更用心一些,殘次品可要不得。萬一今天是我戴了腕表,那受傷的人就是我了,這是明擺著的事實,和挑撥感情有什麼關係?”

夏儀:“……”

“再說了,我們的感情還需要挑撥嗎?”安尋伸手搭上少年受傷的手腕,溫柔地笑著,“如果今天換成哥哥我受傷,小儀你肯定會自責難過,懊悔萬分,甚至陷入痛苦無法自拔,對吧?”

夏儀:“……對。”

安尋輕快地一拍手,滿臉慶幸:“那不就是了,你寧可自己吃苦,也不願看到我受傷,所以現在你受傷,其實是好事啊!比起我受傷,你肯定覺得這點皮肉小傷根本不算什麼,甚至很樂意替我受傷,是不是?”

差點被繞進去的夏儀:“那個……這也不算是小傷,我手腕還是挺疼的……”

“是嗎?”安尋挑了挑眉,表情嚴肅起來,望向被扔在桌上的那隻腕表,“這東西的質量問題如此嚴重,弟弟你一定要索賠!我也會去和舅舅說一聲,讓他親自出麵,去起訴商家。小儀你彆怕,我們這些人都是你的人證,一定會為你討個說法的。”

“那、那倒也不至於!”夏儀可不想把事情鬨大,他很清楚這事兒和產品質量根本沒關係,隻能憤憤地瞪了司良一眼,“除了質量問題,可能和操作失誤也有關係……嗐,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哥哥你就彆費心了。”

“但你說這不是小傷……”

“隻是疼了點,也不算什麼大事,哥哥你們快去忙吧!”夏儀頭都開始疼了,強顏歡笑地甩了兩下手,證明自己沒事,“你們不是要去飯堂嗎?快去吧快去吧,我還要在這兒等舅舅,就不過去了。”

安尋又確認了幾次,夏儀堅稱自己沒事,於是安尋點點頭。

“好吧,那我們先走了。”他轉過身,衝其他同伴揮揮手,“走吧,去晚了飯堂就沒好菜了。”

未經曆過外界洗禮的星族人都非常樸質單純,想法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也根本聽不出什麼話外音,他們眼裡看到的隻有安尋和夏儀之間的兄友弟恭,見這兩人都說沒事,自然信以為真,就不再擔心了。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