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之無意瞥見,發現她有時候其實可愛得很。
酒足飯飽之後就是困頓,沈雲湄喝過一碗茶後就開始打哈欠。
林彥之看了一眼時辰,站起身說:“我去書房處理公務,你睡吧,有什麼時候讓人到一進的左廂房尋我就行。”
沈雲湄說好,把眼角的淚花擦掉,慢吞吞地走向寢室。
等到看著鋪了兩床被子的床鋪,她才猛然想起來一件事——晚上他們還得同床共枕。
她不由得就想起林彥之這兩天的吻,還有他離開蘇州前那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的折騰。
沈雲湄:……
忽然就有些後悔到林家來了。
他那不容人拒絕的流氓樣,今晚還不知道要怎麼用手段,上次在蘇州,她本就察覺到不對,是被他直接挑逗得魂都丟了。
餘媽媽看出了她的窘迫,直捂嘴笑:“姑娘怎麼了,看著這床發呆,姑娘都敢來了,還怕什麼?”
沈雲湄一張臉頓時紅得跟中午菜裡的辣子一樣。
“你說什麼呢!我隻是怕自己認床!”她把繡花鞋一蹬,爬過那床深藍的錦被,然後把自己的被子攤開,連臉都埋了進去。
餘媽媽忍笑忍得難受,好半會才再開口:“姑娘彆把自己憋著了,老奴去給姑娘準備晚上赴宴的衣裳。”
還好帶了幾套冬衣,不然他們姑娘都沒有新衣裳穿著去見人。
沈雲湄腦子裡亂糟糟的,然而不妨礙睡意席卷,不過片刻就進入了夢鄉。
林彥之到書房,密信一封接一封地送過來。
其中最多的是如今戎麾衛內部消息。
他在離開京城前就是暫代戎麾衛指揮使一職,皇帝許諾從江南回來就直接讓他名正言順執掌整個戎麾衛。
結果他在調查得到結果之後遭受伏擊,險些連命都丟了。
幸運的是他有著防備,把調查結果分了幾撥人帶回皇城,在他受襲擊之後,損失了三撥人,但還是兩撥人順利把消息傳回給了皇帝。
為此他是失蹤了三年,但差事完成了,這次回到京城皇帝並沒有責怪,反倒是高興。
然而他不高興,因為他生死不明,戎麾衛的指揮使落在了他死對頭身上。
即便是暫代,但三年的經營,足夠拔除他多數心腹。
如今回歸,皇帝是有意實現承諾過,可皇帝並不打算直接讓他晉升,而是暗示他自己去爭取。
說到底,就是到手的鴨子飛了。
他要再費心思去把指揮使一職給弄到手裡。
林彥之隻要想起這事,就心煩意亂。
他那死對頭也不是吃素的,不然他受伏擊是怎麼來的?!
如今雖然有很多疑點和一兩個證人都指向對方,然而不足以斬草除根。
除去這個因素,他還發現了被伏擊的幾個疑點。
對方是怎麼清楚地找到他位置,又是通過誰的便利,直接尾隨著他,讓他一點都察覺。
戰場上幾番生死,他都不曾後怕,唯獨這一次,自己完全在對方掌控之中。讓他隻要想起來,就脊背發寒。
他肯定是忽略了什麼。
林彥之一條一條密報地仔細查看,將有疑點的挑出來,讓人繼續往細致地查。
等忙完這些事,再抬頭,他發現已經是太陽西斜。
陳叔此時敲響房門提醒:“世子爺,您的叔叔嬸子都已經往老夫人那邊去了。”
若是平時,他哪怕最後一個到場,又或者開席後再中途來到,都不會有一個人說什麼。
可今日不一樣,今日是沈雲湄這個少夫人首回正式去見各位長輩,如何能遲到?
林彥之伸手捏了捏眉心,應了一聲知道了。
不多會,書房門被打開,林彥之腳步匆匆去接沈雲湄。
沈雲湄記著赴宴時間,並不需要誰提醒,已經早早做好準備。
她換了一身簇新的粉藍薄襖,襖裙上繡著活靈活現的兩隻白兔,顯得她比平時多了份活潑。
林彥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