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晨一個踉蹌,險些摔到地上去。

她扶住桌角站穩,滿臉震驚地看向口出胡言的雁歸秋,一度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聽。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要追她。”雁歸秋平複下心情,換了個文雅一些的表達方式,“我是說江雪鶴——藍衣服那個。”

“你瘋了嗎?”宋安晨瞪大眼睛,又伸手摸了摸雁歸秋的腦門,“看著腦子沒壞啊,也沒發燒,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雁歸秋將宋安晨的手拉下來,一臉認真。

雁歸秋從沒拿感情的事開過玩笑。

因此即便她和覃向曦之間有那麼多“巧合”,朋友也都隻是半信半疑,偶爾在開玩笑時才拿來打趣。

宋安晨與雁歸秋是從幼兒園就認識的發小,從小到大也沒見雁歸秋對戀愛的事提起過什麼興趣,就連被人表白時,也從沒拿“我有喜歡的人了”這種理由當過擋箭牌。

宋安晨呆了半晌,才問:“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女人了?”

雁歸秋說:“剛剛。”

宋安晨:“……”

合著還是一見鐘情。

鐵樹開花。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被雁歸秋主動拉著走向江雪鶴那邊時,宋安晨不由地長歎了一口氣。

-

雁歸秋走過來的時候,江雪鶴身邊的人相繼散開了。

江雪鶴朝她們看過去的時候,一個個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她,但分明都是站在不遠處豎起了耳朵,等著看熱鬨。

“情敵”會麵。

聽起來就很刺激。

江雪鶴無奈地笑笑,轉回頭來時,雁歸秋和宋安晨兩人已經走到她的麵前。

“安晨,好久不見。”江雪鶴先跟認識的人打了招呼,然後才看向雁歸秋,“這位就是雁小姐吧,久仰大名了。”

“雪鶴姐。”宋安晨也跟她寒暄了幾句,介紹道,“這是我發小,雁歸秋。”

隻說是朋友,那就不牽扯到家族生意之類的事。

江雪鶴主動伸出了手,沒再提起雁歸秋的“名氣”。

“雁小姐,你好,我是江雪鶴。”

“你好。”雁歸秋愣愣地跟江雪鶴握了下手,“我是雁歸秋,現在在雲華大學上學,估計要再待上幾年,目前住在學校宿舍,不過最近也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興趣是攝影,兼職攝……”

“咳咳!”宋安晨用力咳嗽了兩聲,撞了撞雁歸秋的胳膊,示意她差不多該收收了。

雁歸秋回過神,略有些尷尬地閉上了嘴。

“歸秋最近在學校埋頭搞論文,好久沒見人了,咳咳,可能有點激動。”宋安晨試圖挽回一下好友的形象,“平時她不這樣,真的。”

江雪鶴“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信了沒有,隻是彎了彎眉眼,溫柔的聲音很能安慰到人:“其實這樣也挺可愛的。”

雁歸秋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嗎?”

江雪鶴點了點頭,略微打量了雁歸秋一番,說道:“很容易讓人記住。”

確實很符合朋友所形容的“奇葩”二字,但在江雪鶴這裡,這算是一個褒義詞。

可愛也是真的可愛,看著挺聰明的人冒起傻氣,反倒顯得更加真實與平易近人。

雁歸秋倒摸不太準這到底是真心誇獎還是調侃,但還是稍稍放鬆了一些。

“雪鶴姐怎麼會到雲華市來,以後是準備定居在這裡嗎?”

江雪鶴比雁歸秋年長幾歲,雁歸秋乾脆跟著宋安晨一起叫了聲姐。

江家發跡在燕嶺,公司總部也設在那裡,江家人自然也住在燕嶺周邊,雲華的位置則要遠一些了。

“是有這個打算。”江雪鶴答道,“家裡的老宅在隔壁市,但那裡不太方便,還是這裡比較適合長住。”

“以後就留在國內了嗎?”

“嗯。等安頓好大概會開一間畫廊,到時候歡迎來捧場。”

“一定。”雁歸秋點頭,“正好我一個朋友就喜歡各種藝術品畫作什麼的,到時候我帶她一起去看看。”

“雁小姐——”

“叫我歸秋就好了。”雁歸秋說道,“平時也沒什麼人這麼叫我,聽著挺不習慣的。”

“好,歸秋。”江雪鶴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你對這些也有研究嗎?”

“隻是略知一二。”雁歸秋笑了笑,“不是自謙,這方麵我就不如我妹妹和我幾個朋友。不過如果雪鶴姐拿不定主意選址在哪裡的話,我倒是能提供一點建議,我在這兒住了四年了,城裡周邊幾乎都跑遍了。”

“為了拍照片?”

“算是吧,我這個人不太閒得住,不太忙的時候就喜歡滿世界亂跑,雪鶴姐以後要是想要出去放鬆旅遊,我也能推薦一些合適的地方。”

……

……

看著那兩個剛認識的人聊得熱火朝天,宋安晨木著臉退到一旁,滿心吐槽的欲|望無處發泄,隻能喝果汁泄憤。

就雁歸秋這麼嫻熟的自來熟技能,像是需要她這個“場外援助”的樣子嗎?

旁邊看熱鬨的夏瑤心默默蹭到宋安晨身邊,小聲打了個招呼。

她和宋安晨以及雁歸秋兩人短暫地做過一陣鄰居,離雁歸秋家更近些,也見過宋安晨幾麵,算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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