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又注意到自己,接著難以置信地問我:“而且為什麼我現在穿著病號服!我之前的衣服呢?!”
“啊!”我反應過來,小小叫了一聲。
對哦!我差點忘了,是我趁他睡著後連人帶醫療艙把他背到了醫院裡,一路上還收獲了很多人的指指點點和他們奇奇怪怪的眼光,好像還有人掏出終端拍照了。
我把事情如實跟砂金解釋了,並且小聲補充道:
“我這不是擔心你,雖然但是…萬一…醫療艙治不好你…所以帶你來看看專業醫生嘛。”
咦?我怎麼會感到有點心虛?
砂金對著我露出了比訓練到最後時還要凶惡百倍的表情。
看得出,他這會才是真的想殺了我。
身為一個專業的殺手,直麵這樣露骨的殺意,我決定看在他是我的上司的份上,當場轉移視線,做一分鐘的瞎子。
“啊,對!那個…醫生說…等你醒了就叫她來著…我現在就!”
視線亂轉中我瞥到牆上的呼叫器,仿佛看到了救星,趕緊起身按了一下。
砂金拿手惡狠狠地點了點我,一手叉腰一手扶著頭又坐了下來。
難道這醫療艙的治療還有頭疼的副作用?我心裡嘀咕。
真相是並沒有什麼副作用,甚至傷情定級都是輕傷,付了錢就可以直接走人。
哦,還得帶走我們的醫療艙來著。
隻是我之前把人和醫療艙背過來的時的樣子嚇到了不少醫護人員,再加上當時砂金渾身是血,看起來非常淒慘,他們差點把我們送去急診室。
後來檢查後發現是虛驚一場,醫院甚至連藥得沒給開、醫療艙都沒換,調整了兩個參數就想讓我們走人,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最後還是在我的賣力砸錢下才給我們騰出了現在這個病房,換了一個更高效的修複液。
然後又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加了一個全套的身體檢查,檢查出了貧血(這種情況確實沒多少血)、營養不良(可能是餓的,吃那麼少)、精神疲憊(可能是困的,睡得也不怎麼多)等一係列小問題,其他到沒什麼大的疾病,一整個亞健康。
拿到結果的我:……
知道他脆,不知道他這麼脆啊!
養孩子也太難了吧?!尤其是被萬惡的資本家強行綁定打工的未成年…嘖。
當然,為了孩子的自尊心,我還是隱瞞了這份慘痛的體檢報告,隻在心裡告訴自己以後訓練還是溫柔點好了。
不過我本來也沒打算之後繼續這麼教,天天這麼流血再好的醫療手段都撐不住,而且看得出刀這種武器並不適合他。
雖然有過幾年不被當人看的奴隸經曆,但他顯然不是一個能對眼前的鮮血無動於衷,能冷酷無情地漠視生命的人。
他的本性或許過於良善,才沒有在這苦痛的人生經曆下被消磨殆儘。刀這種凶器他握不住。
不像我,我天生就不是什麼好人,不把異族人當人看是我族兒童教育的一部分,而我對此類精神領悟尤其透徹。
小時候我爸就誇過我:“是一個殺人的好苗子,看這小羊宰得多快啊,不愧是我的孩子!”
是的,在我逃出族地之前,族裡每年祭祀的羊羔幾乎都是我殺的,我可是從三歲能站穩起就開始提刀砍羊了。
哼,脆弱的埃維金人。
回去後,砂金被我強逼著休息了幾天,具體表現為他隻要一學習我就掐他網線、斷他電線、拉他床簾,讓他除了睡覺無事可做。
甚至都不用我在他屋裡盯著,反正我就住在隔壁,隻要認真聽,房子的隔音效果再好,隔壁的動靜也逃不過我的耳朵。
而且不說推門還是爬窗,就算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