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2 / 2)

“其實,”徐以穠苦澀的笑了笑,放開她,走到桌前拿起那本黑色厚重的筆記本,一手撫著罐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傷,“當我知道她的身世後,我就在想如果我從現在開始研究可以針對治療她的藥,”

他轉過身,看向柯小禾,眼中滿是期待與渴望,“我不知道我成功了沒有,你告訴我,我成功了嗎?”徐以穠說著再次走上前,用拿著筆記本的手臂環住了柯小禾的腰,將她帶到眼前,

深情地看著她,眼中有著無比的牽掛與情絲,他對她的愛,都藏在了那深邃的眼底,卻似乎被什麼東西厚厚地阻隔了,

可是他的力量過於單薄,根本無法打破那層屏障。

“也許她有她的苦衷,”徐以穠在柯小禾的麵前低下了頭,他的額頭抵在柯小禾溫暖的頸窩處,輕聲道,“我想,我可能明白了一些。”

她回來了,在他麵前打轉,吸引他的注意力,卻哭著不願意承認……

這麼不符常理的事,以徐以穠的智商,在冷靜下來後立刻就會想清楚。

心中升起那股強烈的悲傷與無力感,卻又帶著些希望的火花。緊緊地擁抱著眼前的姑娘,想要這一刻確認她真實的存在,又擔心這隻是一場殘酷的夢。

“我有點悶,”柯小禾抬頭看著他的雙眼,努力讓自己的聲調聽起來隻是受到了驚嚇,而不帶悲戚。

徐以穠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她帶出了地下的密室,在上來的刹那,書房柔和的燈光瞬間包圍了兩人,驅散了地下空間的陰冷。

柯小禾回頭看了一眼那通往那個不真實的地下的台階,徐以穠緩緩將門關閉,隔絕了那個空間。

她有點恍惚,懷疑剛才目睹的一切是否隻是一場夢。

“我已經將能處理的事都處理了,有些事就交給李天唯去辦,離離我也讓她回去了,我想她會明白的。”徐以穠的臉在燈光中顯得尤為溫柔,“從現在開始,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柯小禾所有的話都梗在了喉嚨裡,她低著頭,不敢直視徐以穠的雙眼,淚水在眼眶中翻湧。

“其實以前我與她並沒有這麼好,我們總是爭吵,我為她做決定,不願意理解她,聽她訴說,”徐以穠說著將黑色筆記本放在了桌上,手中握著那杆LAMY鋼筆,“甚至每一件事都在算計她,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可以操控所有,補救所有,”

說著開始用筆在紙上邊寫邊說,“我喜歡她總是那樣在我麵前蹦跳著吵鬨,我喜歡讓她把每件事都搞砸,因為那樣我就可以把她困在身邊,我以為隻要我足夠強——”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迫得她最終用那樣的方式來反抗。”

柯小禾的淚水湧出,她努力的偷偷擦拭,“不是的,她,她是生病死的啊,你也沒辦法啊!”

徐以穠抬頭看著她,笑著將鋼筆與剛剛寫好的紙從筆記本上撕下,折好放入胸前口袋中,起身走到柯小禾身邊,幫她擦去眼淚,“病毒在她的血液中從來沒有消失過,

一次次的失敗讓她疲累,無法掌控命運讓她心灰意冷,連最後的支撐都消失的時候,她就離開了。”

徐以穠將她拉到椅子前坐下,俯身單膝跪在她麵前,懺悔所有。

“這麼多年我沒有一刻放鬆過,”徐以穠的雙眼循著柯小禾的視線,不容她思緒再飄遠,“再多陪我一會,好嗎?”

而柯小禾的眼淚模糊了視線,她什麼都說不出口,隻是不住的點頭。

但是她的同意卻讓徐以穠眼中閃過更加痛苦的神色,仿佛某個事實終於得到了最後的確認。

“我們出去玩吧?”柯小禾抽噎著。

徐以穠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

夜總會裡燈火璀璨,柯小禾畫著精致卻略顯誇張的妝容,在台上肆意舞動著身姿,,她搶過麥克風,以略帶沙啞卻飽含感情的嗓音高聲唱著新學的閩南民謠《望春風》。

歌詞的節奏慢了,她便豪邁地喝上幾口酒來配合。

台下的觀眾似乎有些不耐煩,發出噓聲和怪叫。徐以穠卻不以為意,反而吹起口哨和大家一起起哄,讓台上的柯小禾再豪放些。

兩人已經喝了許多酒,柯小禾有些微醺,眼神迷離地看向一旁拿著酒瓶豪飲的徐以穠,調侃道:"沒想到啊,你酒量這麼好。"

徐以穠挑了挑眉,湊到她耳邊低語:"我就說你沒見過我喝醉的樣子。"

“那,那,那次……”她有些結巴,想要反駁,卻被徐以穠突如其來的坦白打斷。

“裝的。”

柯小禾佯怒,笑著踢了他一腳,兩人打情罵俏的笑聲不時引起周圍人的側目,那些人用不讚同的眼光打量著這對肆無忌憚調笑的軍官和年輕女子。,

不知玩鬨到幾時,當兩人從夜總會裡出來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柯小禾興致盎然,提議要去爬長城,徐以穠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大手輕柔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一輛叮叮作響的電車駛過,徐以穠眼疾手快,一把拉著柯小禾跳上了車。

兩人依偎在車窗邊,清晨微涼的風輕撫著麵龐,撩動著淩亂的發絲,亂發遮住了視線,也模糊了淚痕。

記憶中他們還沒有一起坐過電車。

想到這裡,柯小禾再也抑製不住潮水般的情感,趴在窗邊放聲痛哭,淚水決堤般傾瀉而出。

徐以穠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柯小禾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呼吸。

但是她卻不敢抬頭看一眼,直到到了站,從車上跳下來望著遠處,問,“長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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