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真的傻啦——
真的傻啦——
啦——
聞錦:……
夏油傑:……
清越的嗓音歡快的響起,蕩漾的音調仿佛在兩人心頭長時間回響。
夏油傑微妙的僵住,短暫的停頓後,他仿佛若無其事的舉起捧在手裡的茶杯,沉默的埋頭喝茶。
本就心虛的聞錦在五條悟蕩漾的尾音中,將腦袋埋進抱枕裡,越埋越低。
即使五條悟並未抱怨追究什麼,甚至對於聞錦的考慮不周隻字不提,但是第二次忽略了這個問題……
五條悟此時歡快蕩漾的聲音更讓人愧疚不安了啊!
聞錦把自己的腦袋埋進抱枕裡,將手中剛剛拿起的小餅乾放回盤子裡,再摸索著端著盤子,將它放在茶幾上,小心翼翼、上供似的推向對麵。
五條悟扔開手裡已經空掉的盤子,毫不客氣的探身扯過緩慢被推向自己的“貢品”。
酥脆小餅乾破碎與被咀嚼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陷入詭異尷尬沉默的客廳中無比清晰。
不敢去看坐在對麵的苦主,她小腦瓜拚命的轉,絞儘腦汁的思索方法。
夏油傑眼光遊移,仿佛第一次來到這間房似的仔細打量著四周,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五條悟。
絲毫不會讀氣氛的五條悟吃的歡快,從來不知客氣為何物的少家主理直氣壯的吩咐,
“這個餅乾從哪裡買的?挺好吃誒,再給我來一盤,還有,我渴了——”
少年拖長了語調,華麗的聲線仿佛在撒嬌,
“要喝奶茶,三倍糖!”
屋內詭異的安靜瞬間被打破,夏油傑剛剛浮現在心中的微妙愧疚瞬間被打散。
“悟,不要穿著鞋踩沙發”,
他終於頭疼的轉過臉去看吩咐的理直氣壯的好友,
“餅乾是自家做的,家裡的存貨都已經端出來了,吃完就沒了”,
夏油傑多少顧及著自己方才的失誤,努力保持著平和的語氣,
“奶茶就彆想了,現在家裡隻有茶,多給你加幾塊糖可以嗎?”
一邊說著,夏油傑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努力保持著語氣的委婉,
“悟,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不可以在彆人家裡點餐呢?”
“沒有!”
地位極高、一呼百應的白發神子一臉傲嬌,大聲否認道,
“剛剛傳送的時候我消耗太大啦,要吃小餅乾才能好!”
他把來收盤子的小精靈戳的東倒西歪,“還有什麼吃的嗎?蛋撻,喜九福,小蛋糕……”
五條悟嘰裡咕嚕報著菜單,終於在好友笑眯眯的眼神下意猶未儘的打住,
“我不挑的,什麼都好!”
夏油傑笑的愈發核善了。
客廳裡明明隻有兩個人,卻莫名的營造出營造出眾人七嘴八舌的味道,當然,白色大貓貓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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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中,五條悟饒有興趣的盯著腳下的淺金光芒,沒有任何反抗的被溫柔的金色包裹。
瞬間,龐大繁雜的信息鋪天蓋地的湧入腦海。
使用過度的大腦爆炸似的疼痛,五條悟甚至無暇思考瞬間湧入腦海的龐大繁雜信息有些什麼。
六眼的視野裡第一次出現大片的模糊,耳邊尖銳的耳鳴在刺耳的尖叫。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在這漫長的時間中,身體似乎被禁錮,指尖的微微晃動都極為艱難。
耀眼摧殘的湛藍瞳孔逐漸朦朧,灰暗的白紗一層層蒙上那抹湛藍。原本柔軟整齊的白發頃刻被冷汗浸濕,淩亂的貼在光潔的額頭上。
眼中的神采逐漸微弱,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洞天中明媚的陽光終於照在白發少年身上。
……活下來了。
腦海中終於有一個清晰的念頭劃過。
五條悟整個人依舊渾渾噩噩,模糊的視線還未恢複,在刺眼的光線下僅能看到大塊的色斑。
“……家……錦……”
這個聲音……是傑的妹妹?
大腦劇烈的疼痛令他無法思考,龐大的信息流停止灌入之後,渾身冷汗津津的少年已經筋疲力儘。
“……公子?”
對了,剛剛的情況也是因為她!
少年本能的抬頭看向在一片翠色中異常顯眼的赤紅色斑,酸軟的身體仿佛被這一突如其來的動作提醒了自己的無力
——他膝蓋一軟,直直倒了下去。
身體再次浸潤在柔和的金色中。
與上次接踵而來的痛苦不同,溫柔的淺金光芒仿佛潺潺細流,劃過疲倦到極致的身體
——一切仿佛煥然一新。
視野終於清晰,五條悟終於有餘力觀察自己的處境。順著自己身上溫柔光芒,他向源頭看去,
金色最先浮現於天地之間,迅速在赤色裙裝的小姑娘身邊聚集,眷戀的在她身邊打了幾個轉後融入她體內。
她是叫……阿錦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