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早,夏油宅。
夏油媽媽難得空閒的鋪上瑜伽墊做早間瑜伽,夏油爸爸優哉遊哉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夏油傑與爸爸猜拳輸了,是唯一一個忙碌的人,洗完碗正在擦拭桌子。
叮鈴鈴——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打破了一室舒緩溫馨的氣氛。
“阿娜達,去開門,應該是牛奶站的員工來送牛奶了——”
收到妻子信號的夏油爸爸:“傑,去開門——”
夏油傑乖乖的放下抹布,隨手在身上圍著的圍裙上擦乾了手上的水漬,拉開了房門。
……!!碰——
門外來人顯露身形時,他眼疾手快的迅速關上了門。
幻覺,一定是幻覺!
夏油傑痛苦的閉上眼睛,揉著自己大清早便痛起來的眉心。
“傑?”
被突如其來的巨大關門聲驚到,夏油夫婦雙雙抬起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兒子,“外麵是誰?”
“不認識,應該是敲錯門了。”黑發少年頭也沒回,回答的乾脆。
下一刻,門鈴一改先前響的文文靜靜,瘋狂不停息的奏響,伴隨著拍門聲,其間還夾雜著某隻大貓的咪唔咪嗚:
“傑——傑,你開門呀!我已經看到你啦!”
“這個聲音是悟吧?那孩子又來找你玩兒了?怎麼把人家關在門外?”
夏油爸爸站起身走到門邊,推開擋在門前的夏油傑,打開了大門,
“是悟呀,歡迎來——”
在黑發少年痛苦捂臉的同時,一向自詡“見多識廣”的父親一臉呆滯的緩緩關上了門。
門鈴再次瘋狂響起,但這次,站在門口的兩人誰也沒有試圖觸碰近在咫尺的門把手。
長時間的響鈴終於引來了夏油媽媽。她遠遠的探頭看了眼玄關,父子二人都隻是靜靜的站在大門口,任由門鈴歡快的響著。
“怎麼了,外麵到底是誰啊?”
她也走了過來,好奇的看了看一個痛苦一個呆愣的父子倆,伸手撥開擋在大門口的他們。
“為什麼不開……”
——門第三次合上了。
三人站在門口一同聽著再次歡快響起的鈴聲,這次誰也沒有動作。
良久,夏油媽媽終於一卡一卡的扭動脖子,看向兒子:“……他之前過來也是這樣的?”
夏油傑恨不得用腦袋砸牆:“之前他每次來隻牽一隻來著。無論怎麼和他說不要帶,他都雷打不動牽一隻過來……”
誰能想到這家夥居然變本加厲了!
門外,粗略一看約莫有十幾隻咒靈,各個醜的各異但都一樣的猙獰龐大,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被繩子五花大綁。
繩子的一端就牽在笑的爽朗的白發少年手上。
誰能想象到這個畫麵!
一開門,十數隻龐大的咒靈被牽氣球或者拖皮球一樣,嗚嗚泱泱的堆在自家門口,自家周圍的天色都仿佛昏暗了幾分。
控製著這群可以稱得上是堆積成山的咒靈的,隻是那麼小一個人類——沒錯,人高馬大的五條悟在這群龐然大物的襯托下堪稱嬌小
——他正笑的的清爽的準備和自己打招呼!
而且用來控製它們的居然還隻是開玩笑似的一根細繩……!
這是什麼地獄場景!
門外的大貓叫的越來越歡快,夏油傑終於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緩自己的心情後轉開了門把手,
“沒事,這些咒靈都被控製住了,沒什麼危險。我先收了它們,很快的。”
“傑!”
差點被門三次砸臉的五條悟看到再次打開的門和出現在門口的摯友,貓貓眼睛一亮之後委屈的抱怨,
“傑,你們乾嘛不開門呀?”
邊說,他一邊拽著手中的一堆繩子企圖繞過擋在門口的好友進屋。
“悟,”
夏油傑一把攬住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妥的白發少年肩膀,製止了他帶著一群咒靈硬擠進房子的舉動,笑的咬牙切齒,
“你是打算撐破我家嗎!?”
“不會喲,”白發少年用歡快的嗓音滿不在乎的說道,
“撐破之前你一定會把它們全都收起來的!”
回應他的是好友迅速砸下來的鐵拳。
……
為了幫助夏油夫婦看見咒靈,聞家夫妻送給了他們一副沒有度數隱形眼鏡,
“外帶的眼鏡還是有些風險,在和咒靈周旋過程中被碰壞或者掉落就麻煩了。不用擔心隱形眼鏡傷害眼睛,聞家出品,質量絕對有保證!”
——聞媽媽是這麼說的。
從那天起,隱形眼鏡就沒有被夏油夫妻兩人摘下過。起初兩人還頗為不適應經常看到外表猙獰的咒靈充斥在世界中,
但即使經常被嚇到,夏油夫婦也從來沒有被咒靈們發現他們是可以看到的。在職場打拚多年,兩人變臉的速度可不是尚未進入社會的夏油傑可以比得上的。
最初看到父母被嚇得不清,夏油傑也曾經勸說過爸媽,平時在家還是摘掉眼鏡,眼前清淨一陣子,但卻被父母溫柔卻堅定的拒絕了。
“傑,哪怕爸爸媽媽沒有咒力,但這是你的世界呀,我們也想參與到你的世界裡。”
陽台上,夏油媽媽抱著衣服簍子,動作自然的揮掉落在其上的一隻蠅頭,仿佛隻是揮手趕走一隻蒼蠅,
“不用擔心爸爸媽媽,活了這麼久,這點適應能力還是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