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偵探社社長會麵的邀請送到了酒館,但並未指明給鶴田滕吉。
由於咒術界高層與異能特務科的惡劣關係,導致橫濱本地異能力者遇到不能依靠咒具解決的問題,無法向咒術界官方尋求幫助。
他們大多會在黑市暗網上發布委托。
無論是作為黑市拔除任務的中介,亦或者是活躍於暗網的情報商,酒館中眾人接觸過於橫濱相關的委托或情報都不是少數。
鶴田滕吉回到酒館後,對於武裝偵探社相關事宜不敢私自處理的酒館使者向他轉達了武裝偵探社的邀請。
福澤諭吉社長措辭十分誠懇。
長長一段話,其中大意隻有一句:
——武裝偵探社全員希望與酒館就橫濱最近案件信息麵談。
但是異能力者身份特殊,出入橫濱須經異能特務科報備,一套流程走下來需要不短時間;而武裝偵探社本身在橫濱的地位特殊,其中的社員離開橫濱更加困難。
介於以上原因,在表達歉意的同時,偵探社希望酒館可以派人來橫濱,在武裝偵探社內詳談。
橫濱三足鼎立中一角的武裝偵探社所要求的麵談……
剛回到酒館的鶴田滕吉再次離開了酒館。
武裝偵探社遞來的邀請以社長署名,並對自己無法前來進行了無可辯駁的說明。
——無論是為了表示尊敬,還是因為出於對武裝偵探社眾人的忌憚,鶴田滕吉都應該親自走一趟。
……
坐在武裝偵探社的會議室中,鶴田滕吉心中毫無波瀾的聽著與謝野晶子對案件的敘述。
當帶著蝴蝶發夾的醫生說道,罪犯是異能力者團體時,他大致明白對方的意圖:
——偵探社希望酒館中的咒術師們出手,幫助解決在橫濱作惡的詛咒師團體。
鶴田滕吉冷靜的等待偵探社的下文。
酒館如今開展的業務有什麼、沒有什麼,他不信偵探社在將麵談邀請遞到酒館之前,對酒館沒有調查清楚。
至於那位名偵探所說的,這是偵探社在幫咒術界解決問題……
鶴田滕吉隻當做耳邊風。
酒館麵向的客戶中,詛咒師與官方的勢力皆有。
他非常清楚墮落進淤泥中的詛咒師毫無人道的作風,也明白自詡正統的咒術界高層種種令人聞之變色的陰私與醜陋嘴臉。
解決咒術界的問題?
嗬。
鶴田滕吉麵色如常,有著分離輪廓的臉上一如往常的麵無表情,但心下忍不住冷笑。
不過是幾十個普通人的失蹤,即使他們全部死亡,在詛咒師甚至咒術界高層眼中,怎麼算得上是問題?
想解決咒術界的問題,還不如直接解決咒術界!
先前的話聽聽而已,武裝偵探社既然請自己來,他們一定有重量足夠的砝碼。
鶴田滕吉一直在等著砝碼的亮明。
當太宰治開口時,鶴田滕吉精神一振,麵上卻毫無波瀾,他轉頭看向靠在門口牆上的栗發青年:
重頭戲來了。
——老板的對家……?
“這次由詛咒師群體造成的案件並非第一次——類似事件之前也有發生。”
太宰治靠在牆上,沒有試圖等待鶴田滕吉承認或反駁,自顧自的說道:
“距離現在最近的一次大規模人口失蹤是四年前,持續時間將近一年。不過那次案件的發生地集中在擂缽街,失蹤人全部為女性。”
太宰治以他獨有的令人信服的聲音,訴說著讓偵探社其他人緊咬牙關的話:
“擂缽街的人們沒有那麼幸運,同時遇到願意為她們的失蹤報案的親友,和願意接受案件的警方。”
“兩次案件手法類似,基本可以斷定,是同一夥人所做。”
他總結道。
“失蹤的人被迅速送出了橫濱。橫濱之外的地方,偵探社很難再插手。”
腦袋耷拉在椅背上的江戶川亂步再次開口,
“這麼集中在極短時間內,有預謀的大規模人口失蹤——很顯然,是人體實驗。”
“同理,如此大規模的人口失蹤,背後支撐他們的資金數額龐大。”
“正如亂步先生所說,他們背後的勢力龐大,能在橫濱出動大規模的詛咒師。”
太宰治走到桌邊,在鶴田滕吉對麵坐下,
“而能在橫濱之外建立容納這麼多人的實驗室,並且從來沒有被發現——”
“恐怕有咒術界高層的默許與庇護。”
他雙手托著下巴,盯著對麵仿佛是麵癱臉的褐發男人。明明是天真孩童般的動作,卻被他做出幾分意欲不明:
“那是你們老板暗中謀劃這麼久,企圖對抗的勢力吧?”
……
鶴田滕吉輕輕摩挲著拇指上的青玉扳指。
雖然老板一直沒有明說,並且一直做的異常小心謹慎。
但這麼多年下來,不僅是他,風間千流也隱隱能察覺到,自家老板在緩慢蠶食著某幾個勢力在咒術界中的影響力。
雖說是幾個勢力,但長期仔細觀察下來,他們在某些時候,配合的有些時候未免過於巧了。
原先還可以猜測是他們是一個利益集團,試圖共同分割咒術界這塊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