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
中原中也扭頭看向方才被自己誤傷的兩人,整理了一下表情,努力抑製住被太宰治氣出的暴躁,片刻再次恢複了港/黑乾部的冷淡與周身壓迫力十足的氣勢。
——對於收拾自己的暴躁情緒,他仿佛異常的熟練。
——熟練的讓人心疼。
“我副手的妻子也失蹤了,報案之後一直沒什麼消息。我來幫著找找。”
他解釋道:“是跟著他家留下的——”,微不可察的遲疑後,中原中也毫無異樣的繼續說道,
“你們咒術師叫做咒力殘穢吧,是跟著拿東西找來這裡的。”
“你能看到咒力殘穢?”
一直站著靜靜聽著兩人吵架的夏油傑聞言,在中原中也冷淡的神色下再次仔細打量了一遍這位黑手/黨先生。
“據我所知,依靠通過咒具,僅僅能看到咒靈,即使能看到咒力殘穢恐怕也微乎其微,更枉論區分不同人身上的咒力。”
“即使是普通人,身上也會有咒力存在,你居然可以從各種混雜的咒力殘穢中找出屬於詛咒師留下的……”
他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中原中也,在對方逐漸不耐煩的神色中,帶著幾分若有所思收回了視線。
即使持有能夠看到咒靈的咒具,但是非咒術師們依舊無法辨認不同人的咒力殘穢。
——這也是橫濱許多人即使厭惡咒術師,但有些時候也不得不雇傭他們的原因。
帶著麵具的咒術師清楚的辨彆出,麵前的紅發青年並非咒術師。如同普通人一樣,他的身體無法儲藏並利用負麵情緒。
但龐大的咒力不斷彙聚在他周身的同時,他本身也不斷向外逸散著堪稱巨大的咒力量。
非常容易的,夏油傑便想起了第一次來橫濱前,聞錦塞給他的一遝橫濱勢力與人的資料。
——這就是神明嗎……
“那您呢,太宰先生?”
帶著慘白麵具的咒術師沒有等待上一個問題的答案,轉向了在場的另一個人:
“您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在夜晚,貓咪當然會追逐老鼠呀。”
並不意外對方知曉中原中也“非人”的部分,太宰治用著他一慣的輕柔語氣,語焉不詳的回答。
老鼠?
聞錦心中一跳,能被太宰治以這個詞代指的……
一直躲在夏油傑身後,不願麵對現實的小姑娘瞬間將慫拋到腦後,再次猛地探出腦袋:
“魔人?”
“真的是魔人?”
不再躲避太宰治的目光,她緊緊盯著那雙鳶色的眼睛確認:
“他怎麼會參與進來?”
為什麼魔人會和腦花一起行動?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魔人在橫濱圖謀“書”,試圖通過“書”建立一個沒有超自然能力的世界。
而羂索所圖謀的,是將世界洗牌,成為咒術師的天下,即讓世界上存在的所有人變成超自然能力的所有者。
——兩人的目的不止毫不相乾,甚至可以說是彼此敵對!
這樣的兩個人……不打起來就算了,為什麼還會聯合行動?
“魔人?”
中原中也皺眉,在打啞謎的兩人中,他選擇望向自己前搭檔尋求解釋。
“對的呢,詛咒師們是魔人帶進橫濱的,現在看起來,詛咒師們在橫濱活動的場所,有很大可能也是由他提供。”
太宰治笑眯眯的看向冒出頭的小姑娘,熟稔的打著招呼:
“小小姐晚上好呀——魔人是叫……”
微微的停頓後,有著栗色柔軟微卷頭發的青年用著他那如同泡在蜜糖中般的聲音笑道:
“他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屬於小姑娘的軟軟的聲音有些不情願的,但毫不猶豫的流利念出了一個拗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