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公安警察推開主樓的大門,其中的喧囂傾瀉而出。
這裡如外邊一樣,是古典的和室風格,如同古老的寺廟正堂一般,但室內布置的處處都儘顯奢華。
大廳中人數不少,他們或倚在牆邊吞雲吐霧,或躺坐在榻榻米上,有些甚至直接在厚實的地毯上席地而坐。他們大聲的閒談,期間伴隨著哄堂大笑。
隨著大門突兀的敞開,廳堂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向門口的警察們。
“不要動,全部抱頭蹲下!”
一小隊全副武裝的公安警察魚貫而入,數不清的黑洞洞槍口對準了屋內之人,隊長厲聲喝到:
“放下手中的武器!”
屋內,即使麵對熱武器的威脅,也沒有一人表現出分毫慌張或害怕,他們依舊吊兒郎當的繼續手中的活計,臉上掛出顯而易見的嗤笑:
“一群普通人?怎麼闖進帳裡來了,是這麼著急的投胎嗎?”
“這個衣服……是警察?他們怎麼突然想插手咒術界的事了?不知死活!”
“那個手木倉看起來不錯,一會給我留兩把。”
“我也要,多給我留點子彈!”
……
原本仰躺在沙發的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一個打挺坐起身,蠻橫陰沉的雙眸盯著門口來客:
“來個人,去檢查檢查帳,怎麼把普通人放進來了,至於這些人……”
他似乎是這裡的主事人,繼續以吩咐的口吻說道:“留兩個活口,剩下的全部殺了吧。”
大廳中有幾人終於漫不經心的起身,其餘人似乎不感興趣一般,繼續毫無反應的在原地或坐或躺。
他們活動活動脖子與關節,滿臉是濃濃的惡意與令人作嘔的齷齪。
見到對方顯而易見的輕慢,公安警察們心下低沉,他們隱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詛咒師。
即使明白對方的實力的強悍,即使己方人人配木倉但勝算依舊微乎其微,但他們還是穩穩端著手中的木倉,木倉口直指緩緩逼近之人。
在過度用力之下,握著木倉的指節已經泛出蒼白,額角也隱隱有汗珠滑落,隊長咬著牙,再次堅定的開口: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你們已經……”
“鏘——”
隊長的話語被利刃劃破空氣的尖銳鏗鏘聲打斷,看清眼前的下一瞬間,他後背被冷汗浸濕:
一隻飛鏢懸停在自己右眼前方,眼球似乎已經隱隱感受到冷刃所透出的寒意,飛鏢尖端透出幾分詭異的幽綠:它被萃了毒。
沒有看到對方的任何動作,也沒有看到被甩出的飛鏢,毫無反抗之力
——這就是咒術師的實力嗎……
攔住飛鏢、此時正握著飛鏢手柄的是一隻男人的手。修長白皙但骨節分明,其上筋骨微微突起,暗示著這隻手的強悍有力。
順著泛著幽綠的飛鏢,隊長僵硬的緩緩扭頭。
繡著絳紫暗紋的黑色風衣因為來人方才的動作在空中微微鼓動,露出其下的黑色絲質襯衣,麵上是同樣以暗紫勾畫的慘白麵具。
“辛苦了。”
麵具下傳出的聲音很明顯已經經過了處理,但依舊難掩那溫和的語氣與其中安撫的意味。
“這邊便交給我了。”
在隊長的驚愕之中,那隻修長白皙手中握著的飛鏢瞬間消失,隨之響起的是對方人群中所發出的一聲歇斯底裡的慘叫。
公安們對麵,一個尖嘴猴腮滿臉陰毒之人兀的倒地,慘叫著捂住自己的右眼,發黑的鮮血涓涓留下,順著瘦骨嶙峋的手臂迅速浸潤腳下的地毯。
“咒術界鐵律,不得傷害普通人,你們違反了。”
在慘叫聲中,帶著絳紫暗紋慘白麵具的男人的聲音淡淡響起。
下一瞬間,屬於咒術師的戰鬥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