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與謝野晶子的治愈,可以讓長崎梓擺脫羂索的控製。但與惠媽完成體的咒紋不同,長崎梓的大腦改造屬於半成品,即使擺脫控製,她醒來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所以接下來就要考慮,如何讓她擁有與身體適配的大腦。
接下來的想法是瘋狂的:
取出大腦,在那一瞬間,她的身體處於瀕死狀態,且身體中並沒有不適配大腦的存在,異能力[請君勿死]的識彆中,需要被恢複的是屬於這具身體的大腦。
但眾所周知的常識是,在大腦被取出的瞬間,人會死亡。
在聞錦的全力增幅下,家入硝子的反轉術式或許可以延緩死亡的時間,為與謝野晶子異能力的發動提供時間。
……
偵探社的醫務室中一下擠進了這麼多人,顯得有些擁擠悶熱。
但當這個瘋狂的想法被提出後,包括作為提出者的聞錦和夏油傑,背後也不由的滲出津津冷汗。
“行,我沒問題。”
與謝野晶子首先回神,神色冷靜的一口應下。
在眾人望過來時,她反倒開口安慰眾人:“這已經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如果一直等下去,肌肉萎縮,褥瘡等問題對病人來說甚至更麻煩。”
“我有問題。”
吐出一口氣,家入硝子看向聞錦:
“如果隻是我,我不確定我能不能短暫的維持住生命。至於阿錦的增幅……”
“這裡有什麼實驗用的小白鼠嗎?”
她問道:“我需要熟悉一下被增幅後的狀態。”
……
天蒙蒙亮時,一行六人終於走出了醫務室。
三名主力奶媽,兩名護送的咒術師,以及,醒來的長崎梓。
——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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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中。
禪院甚爾第一次在白天踏入這裡。
距離大門不遠處,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吧台邊,每人手邊都有一杯調好的酒,精致的杯子裝著色澤漂亮的液體,但卻沒有人有細細品嘗它們的欲望。
酒館的深處,成組的沙發與茶幾被一個個小型的隔音帳分割成一個個隔間,期間的人影也在光線下略顯模糊。
外側的一處沙發套件並沒有設帳,兩名與酒館中神秘靜謐氛圍格格不入的少年少女坐在那裡。
兩人有著色澤完全一樣晶瑩剔透的紅瞳,相似的外貿讓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兩人的血緣關係。
兩人頭碰頭,哥哥正在小聲的教妹妹玩魔方,兩人的容貌是如出一轍的迤邐明豔,妹妹的臉上掛著與豔麗容顏大相徑庭的孩童般的天真、懵懂。
禪院甚爾視線懶懶的掃過兩人:那個女孩智力有問題。
察覺到打量的視線,哥哥抬頭看向這邊,那張臉是與妹妹難分上下的絕美,迤麗卻絲毫不顯陰柔,反倒帶著少年獨有的朝氣。
他看到了禪院甚爾,向他燦然一笑算作打招呼,又低下頭和妹妹說起悄悄話。
已經有等在門邊的侍者向禪院甚爾迎了上來:
“禪院先生,鶴田先生在二樓等您。”
……
禪院甚爾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房門後,風間千雪滿臉孩子氣的不開心:
“千雪討厭那個人!他以前弄壞了老板送給哥哥的珠子!”
視線從二樓收回,少年轉動青玉手持的手停下,抬手揉了揉妹妹的頭頂,學著妹妹的樣子歪頭:
“是呀,他弄壞了老板送我的禮物,雖然不能對他做什麼,但是哥哥和千雪一起討厭他好不好?”
……
二樓,套房中。
為禪院甚爾引路的女性侍者跟著他一同進入了房間。
她關上房間門,在兩人麵前放下水杯後並沒有離開,直接站到鶴田滕吉身後。
“禪院先生,”
大致清楚禪院甚爾脾氣的鶴田滕吉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後,直入主題道:
“如果單說咒紋的話,雖然過程坎坷,但確實是有徹底解決的方案。”
隨著他的示意,身後的服務生撩起了自己前額明顯厚重的劉海。
在額頭上,與禪院夫人如出一轍黑色紋路赫然顯現。
作為新來的服務生入職酒館的,正是醒來的長崎梓。
羂索通過咒紋對宿主的控製力消失通常意味著宿主死亡,即使長崎梓僅僅隻是羂索實驗失敗的一個試驗品,聯係的消失並不會引起羂索的注意力,但保險起見,酒館這方還是要求她儘可能的減少與從前熟人的聯係。
在會橫濱看望完母親,母女兩人抱頭痛哭一場後,原先作為公司高管的她毅然決然的選擇辭職,進入酒館做一名調酒師。
咒紋對她的影響已經解除,但那黑色的紋路還是像紋身一樣留在了額頭上。
掀起劉海,向禪院甚爾展示了額頭上那枚黑色的“紋身”後,她這才轉身離開房間。
房間中,兩人的談話還在繼續:
“雖然能夠幫助夫人解除咒紋帶來的效果,”
鶴田滕吉依舊是毫無起伏的聲音在房間中回響:
“但我們並不建議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