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熟悉的溫柔聲音從身後傳來,禮貌的打招呼。
聞錦後知後覺的回身,看見穿著黑色休閒T恤衫的夏油傑從遠處走來。
多少顧及一點咒術界對進入橫濱的禁令,夏油傑每次來橫濱都會換下高專的製服。
黑色休閒體恤衫較為肥大,掩蓋下少年一身健實的肌肉,愈發顯得身形欣長,在夕陽下,溫柔的少年仿佛被鍍了一層溫柔的金邊。
即使幾乎是天天見這人,聞錦還會時不時忍不住對著夏油傑呆一呆。
——比如此時。
“太宰先生,晚上好。”
夏油傑走近兩人,禮貌的向太宰治打完招呼,這才轉頭看向半天沒有動靜的聞錦。
隨手親昵的揉了一把小姑娘在一下午的奔波後已經不再整齊、毛茸茸的腦袋,夏油傑視線在不經意間掃過小姑娘耳尖的粉紅,絳紫色的瞳孔中劃過一絲隱晦的笑意。
“來接妹妹下班啊?”
一旁,笑盈盈的太宰治抬手摩挲著光滑的下巴,鳶色雙眸中帶著幾分了然與探究。
“夏油小哥這麼天天來橫濱,咒術界那邊會很麻煩吧?其實倒不用擔心阿錦的安全……”
他以一種誦念詩歌般的語氣讚頌道:
“不說偵探社會保護社員的安全,單憑小小姐自己的實力,可不是輕易能被人傷到的。”
“是啊,我們阿錦厲害著呢。”
溫柔的少年直視著不知何時將自己放到長輩位置上的青年,笑著又揉了一把聞錦的腦殼。
“隻是我自己不放心她一個人跑這麼遠來上班罷了。”
“誒,是這樣嗎——”
太宰治語氣不明,但並未再說什麼,隻是不置可否的笑笑。
聞錦迅速從短暫的發呆中回過神,甩了甩腦門上的手,聞言甩頭的動作一頓,保持著歪頭的動作仔細瞅著笑眯眯的太宰治:
這語氣……總懷疑太宰先生是不是在暗示些什麼。
“不說橫濱安不安全,倒是太宰先生,”
夏油傑溫柔笑著,但說出來的話反而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
“之前聽與謝野醫生說,太宰先生將自己的工作推給了阿錦……”
“誒誒誒,”
太宰治迅速打斷了夏油傑的話,抬起右手像招財貓那樣擺動爪子:
“怎麼能這麼說呢!昨天人家可是工作到快天亮呢!”
下一秒,太宰治臉上的輕浮調笑消失,嘴角彎出危險的弧度:
“昨晚大人的時間裡,費奧多爾君可真是說了不少東西。”
……
夏油傑陪著聞錦和太宰治回偵探社交接工作報告。
“咒術界與橫濱最近的一次交鋒,是因為爭奪與謝野的歸屬。”
太宰治雙手插兜,一邊走還時不時的踢兩腳路邊的石子:
“按照你們咒術界高層一貫的所思所想來看,他們才不會注意到非咒術師在長暗島的戰爭。”
“在那次戰爭中崛起的不死軍團,是與謝野第一次大範圍展露她的能力。”
“原本在這次爭端之前,咒術界與異能力者的關係已經長時間趨於緩和了,”
太宰治收起平時流於表麵的輕挑與敷衍時,清淺的聲音無端令人挺直了腰杆,打氣全部注意力戰戰兢兢的傾聽:
“偏偏那次,咒術界高層注意到了非咒術師的戰爭,甚至不惜向霓虹國家政府施壓,通過霓虹政府也要讓異能特務科交出與謝野……”
他偏頭做回想狀:
“據說那段時間異能特務科與咒術界私下的小規模衝突不斷,霓虹政府在兩方之間和稀泥,大規模戰
爭一觸即發,最後不知怎的咒術界高層那邊率先鬆了口,”
“霓虹政府因為還要仰仗著咒術界拔除咒靈,也隨之向異能特務科進行施壓,要求橫濱當局不再追究。那次事件很快就不了了之,但從此以後兩方的關係再次回到了冰點。”
他回眸,在身後小輩們凜然的神色中,最終將視線落到夏油傑身上:
“現在看來,那次爭端應該是費奧多爾君與你們咒術界那邊某位的功勞了。”
他麵上是不出意外的了然與若有所思的打量:
“不過看酒館之前的行動,你們應該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吧。”
話語是疑問句,但卻是用的肯定句的語氣。這也是他第一次明確的指出兩人與酒館的關係。
“知道的……”
聞錦剛張開嘴,太宰治就打斷了聞錦的囁嚅:
“總之,提醒一句,夏油小哥要小心了,對方不知道在圖謀什麼,但你在其中一定占據了重要的一環。”
聞錦瞳孔驟然收縮,緊緊盯著走在前方的太宰治的背影:
“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