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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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節當天,蘇雲溪早早就來了。

夜未儘,天邊隻有一條不甚清晰的魚肚白線。過來時段萱也已起床,宮人正在為她梳妝。通傳後,喚蘇雲溪進門。

屋裡飄蕩著一股濃鬱的梔子花香,蘇雲溪將手裡的錦盒遞給宮人,轉交給皇後。

“雲溪的禮?那本宮可得好好看看!”段萱素手打開,望見其中刻有萱草的鳳頭金簪,笑意更濃,“很彆致,一會兒給本宮簪上。”

一旁捧著吉服和花冠的宮人上來,蘇雲溪離開。

回小院的路上,天色越來越亮,高處的房簷已經承接了第一縷太陽光。

她看到段錚立在門口。

一身赤色比身後的朱門更紅,紅的耀眼,見她過來,他盛上笑意。今日他沒有選擇束發,隻用了一根發帶,在清朗的貴氣之外又多加了一層淡淡的隨意。

朝陽晶瑩。

蘇雲溪腳步頓了頓,不覺放緩,段錚已經等不及迎了上來,朗聲喚她:“夫人!”

蘇雲溪應了一聲:“怎麼過來這麼早?”

他有皇帝特赦,今日又是個隆重節日,按理可以進宮,隻是現在太陽都還沒出來,隻怕是宮門剛開就進來了。

“因為我想早點見到夫人。”段錚牽住她的手往外走,“昨夜熬了一夜,等天一明就過來了!”

“東西還沒收拾。”她不想走。

“飲月會收,不必擔心。”

走出內殿時,晨曦已經無比瑰麗。最為柔和的光,灑落在皇宮乾淨整潔的道路上,沿路花團錦簇。

花神降福,綿延不絕。

蘇雲溪來不及驚歎,視線已經被另一樣事物吸引,那是一匹通體潔白無瑕的馬,無人牽引卻乖巧地立在城牆底下,看見段錚,小步子優雅地奔跑過來,打了個響鼻。

段錚撫了撫馬頭,對蘇雲溪道:“她叫月亮,脾氣很溫和,夫人試試。”

蘇雲溪剛抬手,月亮就主動把頭伸了過來,在她手掌心輕蹭。

“我沒有見過它。”她說。

“月亮可是署裡的寶貝,自然不能輕易示人。”段錚從容又神氣,輕拍了下馬背,“夫人,上馬,回家之前先帶你去個地方。”

蘇雲溪注視著月亮溫柔的褐色眼睛:“那今天怎麼舍得出來了?”

“借調,給蘇姑娘用來挪窩,不算徇私。”段錚揚聲道,眼神旋即變得有趣,“夫人該不會,其實不會騎馬?”

蘇雲溪跨上馬鐙,輕盈上馬。

她自然會騎馬,也曾見識過各種名貴馬駒,而身下這匹體型高大健壯,毛色如月般清雅,性情又溫順,正是極品。

正滿意,段錚跨上馬,自然地坐在她身後摟住她,握住她拿韁繩的手,道:“月亮!”

月亮噅了一聲,撒開蹄子,沐浴著朝陽的光,奔出皇宮大門。

蘇雲溪收回手,在他懷中略僵著背,舉目四望。

沿路早市已經陸陸續續開始,聞見噴香的味道,蘇雲溪肚子咕咕直叫。忍了些時候,快出城時,眼見前方再無店鋪,她忍不住了。

“夫君,我餓了……”她仰頭,可憐巴巴小聲道,“吃個包子吧!”

段錚一怔,爆發出笑聲,附和她:“夫人說的對,我也餓了,吃飯!”

中途停下,找了個附近的攤子吃早飯。

月亮在一邊悠閒甩尾。

再出發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各家開始套車出門,前往皇宮,牛車馬車擠占車道,寬闊的道路顯得十分擁擠。是誰又撞了誰,吵吵嚷嚷。

“夫人,我是不是有先見之明?若是套車,你現在應當在……”他思忖道,“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