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白聽見嚴铖的話,總感覺他在嘲笑自己但又沒有證據,頓時不乾了,伸出兩隻手“啪”地一下,就將嚴铖手裡書合了起來。
嚴铖的手指還被喬安白卡在書裡麵,也不惱,就這樣看著喬安白。
喬安白被盯著,頓時有點惱羞成怒,搶過課本,語氣學著嚴铖凶巴巴地道:“看、看什麼看!我、我也可以!”
然後倔強地翻到了嚴铖讀的那一頁,接著嚴铖沒有讀完的部分,用喬安白認為最正經嚴肅的聲音語氣,一板一眼地模仿那種腔調,接著將這篇小科普文章讀了下去。
嚴铖看著喬安白費力地壓著嗓子,清脆的少年音都被壓得變扭曲了,喬安白讀了一小段就難受地咳了咳。
“嗓子壞了?”嚴铖突然伸手,大拇指壓上了喬安白還不太明顯的喉結,感受到了震顫。
讀者科普文章的喬安白瞬間一卡,聲音就在嗓子裡出不來了。喬安白一激動,猛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連忙躲開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
喬安白一邊咳一邊罵罵咧咧,但是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完全聽不明白,嚴铖幫忙拍了拍背,試圖順毛。
“揍、開!”喬安白揮爪,一臉不開心,“你!故意的!”
“嗯?故意什麼了?”
嚴铖好笑的看著喬安白,捏住喬安白的後頸皮,問道。
“我這就是最正經最嚴肅的!你,業餘!比不上!”
“嗯?動物世界?”嚴铖笑道,“那個確實很嚴肅。”
“但你不像旁白。”
嚴铖話一頓,喬安白就直覺沒有什麼好事情。
“像裡麵嗷嗷亂叫的——”
“閉嘴!”
喬安白撲了過去,“嘭”地一下,踹飛了身後的椅子,絆倒了自己。
嚴铖伸手一環,就撈住了掉到自己懷裡麵的喬安白,手臂壓過了空落落的衣擺,圈住了那段腰身的時候,嚴铖才感覺到喬安白似乎太瘦了一點。
嚴铖若有所思地捏了捏喬安白的腰側,喬安白的身體還未經過大腦的同意,立馬往下一縮,瞬間滑了出去跌在地上。
……
太壞了太壞了!喬安白捏著拳頭,緊緊抓著叉子,目光盯著拿著刀叉姿勢優雅地切著牛排的嚴铖,一下又一下戳著麵前的牛排泄憤。
嚴铖抬起腦袋看了一眼喬安白,喬安白立馬就將那一塊牛排塞進了嘴裡,很用力的咀嚼。
就知道欺負他嘲笑他,還撓他癢癢肉!
就算是大佬也不行!
“怎麼了?”嚴铖看著喬安白回到房間又縮回了被窩,一副誰也不想搭理的模樣。
喬安白看嚴铖沒有絲毫悔過之心,真的下定決心不再搭理嚴铖。他沒有感覺到身後的動靜,還以為嚴铖已經走了,當他轉頭身來,瞬間四目相對,意外窺見了一絲他曾經見過的情緒。
又是這種眼神……
喬安白一愣,瞬間忘了自己要乾什麼了。
“你忘記說晚安了。”
“啊……?”
喬安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呆呆地順著嚴铖的話說,“那、晚安?”
“晚安。”
嚴铖得到答複,便起身離開了喬安白的房間。喬安白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欺負之後還和他說了晚安,氣得梆梆怒錘了兩下自己身邊的抱枕。
他就是一個大冤種!
喬安白氣呼呼地睡著了,就連在夢裡嚴大佬的麵目都開始變得可惡起來了。
他當初怎麼就這麼眼瞎,都沒有看穿這個人的真麵目!還到處幫他講話,結果就是這樣報答自己的?
喬安白這一覺一直沉浸在暴打大佬的美夢當中,睡得極其安穩。
當天蒙蒙亮的時候,喬安白突然被敲門聲從美夢中拉了出來,喬安白坐起來一看,發現現在才淩晨六點半。
這是好像是大佬的起床時間,不是自己的起床時間。
喬安白想著,正想再次躺下的時候,突然感覺有誰把自己的被子掀開了。
“起床。”嚴铖低沉的聲音在喬安白耳邊響起。
喬安白隻覺得這道聲音格外討厭。
“忘記你要做什麼了嗎?”
喬安白垂著腦袋閉著眼睛搖搖頭。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早起的理由。
喬安白在睡夢中被人抱去了洗漱間,迷迷瞪瞪閉著眼接過來嚴铖放到自己嘴邊的牙刷,拿著牙刷的手機械地慢悠悠給自己刷著牙。
漱口水遞了過來,喬安白嗦了一大口,然後睜開一隻眼睛看準了洗手池吐了出來。
喬安白瞥見了外麵剛剛蒙蒙亮的天,頓時覺得自己不在人世。
接著就是換衣服,喬安白倒在床頭,任人擺布,喊伸手就伸手,喊抬頭就抬頭,愣是不把眼睛睜開一秒。
隻要眼睛還沒睜開就不算起床。
喬安白倔強地想,隻要還沒有起床他就不算早起。
“開始你的功課。”
直到嚴铖將喬安白放到了書房的書桌麵前,才突然驚醒。
他看著自己麵前單薄的一本課本和旁邊嚴铖堆積如山的文件,喬安白費力地辨彆著課本上的字,又伸出手費力地撐開自己的眼皮,但是發現自己的眼睛又自己的想法。
喬安白眼睛一合,又把頭埋在課本裡麵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