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意味深長地看了安室透一眼,像是在說你“?”什麼。
接受到幼馴染視線信號的安室透更加無言,他朝著及川有光伸出手,示意他先下來再說。
及川有光沒伸手,輕飄飄地匆匆窗戶上跳了下來。落地時非常輕,安室透就在他身邊都沒聽到聲音。
然而在他下來後,之前被他擋住的窗外也露出了本來的麵目。安室透隨意瞥了一眼,接著有些不可置信地拉開了窗簾看向窗外。
客廳與他們這間屋子正對麵的702室,窗戶上有著巨大的裂痕,雖然看不太清晰,但也能看見裡麵狼藉一片。
諸伏景光也朝那邊走了兩步,他推開門的時候隻看到大敞的窗戶,剛走過去及川有光就回來了,也是第一次看到那邊的景象。
他們使用這個安全屋有一段時間了,外麵是什麼景象雖然不是記得特彆清晰,但之前窗戶肯定沒破。
及川有光則是走到了沙發旁邊,將已經被腐蝕得差不多的中性筆丟進了垃圾桶,不怎麼在意形象地癱倒在沙發上。
“剛剛我修空調的時候,感覺裡麵好像有人。”及川有光的聲音有些含糊,像是困得快睜不開眼睛了,“想起來安室前輩說隔壁已經沒人住了,出於擔心就過去看了看。”
諸伏景光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轉過身,他看到及川有光將身體整個倚靠在沙發上,層層疊疊的袖子堆積在小臂處,不算太好看的姿勢,由他做出卻有種風流感。
仿若察覺到他的視線,及川有光抬眸看向了他,紫眸中有鎏金一閃而過,隨即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好像是我看錯了,沒有人闖進去。”
諸伏景光徹底明白了為什麼安室透希望他來見及川有光了,這種……完全沒有共情感的體現,是反社會人格吧。
說著溫柔動人的話,聲音也好聽得很有迷惑感,如果沒發現他的本質一定會被他騙過。
什麼‘幫忙’‘感謝’‘擔心’,都是用漂亮話來偽裝自己的本意,雖然笑著卻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的感情。
破壞了彆人的房子並不算特彆恐怖的事,但他沒有任何後悔的表現就很耐人尋味了。
每句話都是騙人的。
基本上每句話都是實話。
及川有光對自己非常滿意,感覺自己不愧是搞文字工作的,一句假話不說,就能將真相隱藏起來,還沒有說謊後的心虛,簡直是天才!
說謊這種事也是看天賦的,他平時對認識的人隱瞞自己的半妖身份,所以不願意在其他地方騙人。隻要條件允許,及川有光更希望對彆人說實話。
他對著諸伏景光燦然一笑,繼續說道:“但我還是建議報警,雖然我沒發現凶手,卻看到了死者。”
及川有光歎了口氣:“好慘哦,今天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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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有光又一次蹭到了車,這次不是安室透的白色馬自達,而是蘇格蘭的黑色本田。
低調又普通,日本的大街上隨即攔下一百輛車能有三十輛這種型號,和蘇格蘭給人的印象一樣。
在及川有光說完修空調奇遇後,他們兩人也撬開了隔壁的房門去確認了真實性。
雖然客廳一團糟,砌在牆內的白骨卻證明了他說的全部都是真相。
及川有光的行為邏輯太過詭譎,雖然理智上能確認人應該不是他殺的,但還是忍不住有所懷疑。
而且就算報警也很難說清他們是怎麼發現隔壁有屍體的,還是砌進牆裡的……
總之最後他們兩個先行離開,由安室透留下報警並且應對警察的詢問。
組織的代號成員報警這件事的幽默程度堪比及川有光給安室透推薦陰陽師,但窗戶破了那麼大一個洞,他們不報警總會被其他人看到的,與其這樣不如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蘇格蘭前輩……”
“青川輝。”諸伏景光開著車,言簡意賅地說道。
之所以是降穀零留下來而不是他留下來處理,不止是因為安室透隸屬於警察廳,處理起事情比他方便,還因為他剛剛也接到了任務,要他教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