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卻沒理會他的玩笑,一把抓住了萩原研二的手腕,麵色嚴肅地問道:“你記不記得那年冬天的事情?”
“冬天……?”
萩原研二一怔,很快就明白了鬆田陣平指的是什麼。
那時鬆田陣平的父親被誣陷為殺人犯,鬆田也被叫做殺人犯的兒子,哪怕後麵平反了也沒人來給他道歉,鬆田那段時間經常和人打架。
他說的冬天,自然就是那一年。萩原家中了溫泉旅行的獎券打算全家一起旅行,原本萩原研二想留下來陪鬆田陣平,但還是被好友勸說跟著去了。
就是他不在的時候,鬆田在外麵被十幾個學校裡的同學圍住了,就算是拳擊手的兒子也很難一打十幾。在這樣的情況下鬆田被人救了。
萩原研二臨上車的時候還是放心不下獨自在家的幼馴染,執意自己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屋簷下,身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看著遠處發愣的鬆田陣平。
“欸?”萩原研二睜大了眼睛。
“很像……非常像,幾乎是一模一樣。”鬆田陣平確定地說道,隨即他摸了摸頭發,“但是都過去十多年了……”
“女兒?”
“怎麼可能!”鬆田陣平立刻反駁道,看到好友無奈的眼神,有些尷尬地轉過臉去,“怎麼可能生出來這麼大的女兒啊。”
“也是呢,畢竟是小陣平喜歡的人。”萩原研二了然地說道,“不願意承認她結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才不是,我隻是想對那個人道謝……”
“那就去問問看吧。”
“問、問看?”
“嗯,現在還來得及,追上去問問看,長得像說不定是親戚,總能找到小陣平的初戀情人的。”萩原研二攬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
“都說了不是……”
“嗯嗯,不是。快一點,要是追丟了說不定又要等十年了——”
順著對方離開的方向追出去,卻沒有看到那個在黑夜中理應很顯眼的白頭發,反而是站在不遠處的一輛汽車旁,有個男人的身影眼熟得緊。
……
身為跨國犯罪集團的一員,被警察逮捕進局子其實也算是文豪先生取材play的一環。
隻是今天運氣不好,及川有光是以妖怪的身份被帶走的,因為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兩個身份之間的關係,他也沒能好好體驗進局子的感覺。
不過在恢複人類的麵貌後,他的機會又來了。和蘇格蘭說話的時候看到了從不遠處走來的兩位穿著製服的警察。
雖然及川有光認不出這是什麼警種的製服,但都是警察,沒有什麼區彆。
他滿懷期待地等著被警察盤問的體驗,作為壞人這還是第一次。
然後就聽到了那句‘白頭發的女孩子’。
及川有光和蘇格蘭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想逃”的字眼。
總是在誤解有光的蘇格蘭和總是在被誤解的及川有光在麵對這兩個條子的時候居然達成了驚人的一致,這次真的沒有任何誤會。
及川有光抬起手,寬大的和服袖子擋住了半張臉,細聲細氣地說道:“沒有白頭發的少女,隻看到過一個白頭發麵容凶惡眼神陰鷙身高超過一米九的魁梧男子。”
琴酒……
諸伏景光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將這輩子最悲傷的事情都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