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倒是跟沈子衿最初的想法不謀而合,辦個宴會把秦王框進來什麼的。
彆說,他和楚昭居然還真的挺默契。
湖心亭周圍特意清空了,往外走才能陸續碰到來遊園賞花的,楚昭到底是個王爺,外人見了他還得行禮。
走過九曲回廊,儘頭一處亭台,被周圍盛開的珍奇繁花簇擁,此處風景最好,亂花迷人眼。
亭中已坐了幾個人,國公府的下人將楚昭和沈子衿領上前,還沒走近,立刻有人高高興興迎上來。
“六殿下!”
楚昭回京一年,官場上無人走動,兒時的交情還有一些,某些故交也習慣叫他六殿下。
來人雙眼放光,看著跟楚昭很是親近,楚昭:“世子,這就是定國公府的小公爺周丹墨”。
說是小公爺,其實也就是世子,不過他的位置牢靠極了,跟沈子衿這個被親爹惦記著擼掉世子位的倒黴蛋不同。
周丹墨迫不及待湊上來:“說好了,我借你湖心亭,你同意我給你畫、畫畫畫畫——”
周丹墨一句話沒說完,舌頭打了結,眼珠子驚得幾乎要掉在沈子衿身上。
沈子衿:?
沈子衿:沒想到好好一小公爺,居然是個結巴。
但沒關係,他不歧視殘疾病患,眾生平等。
沈子衿剛要見禮,周丹墨跟風似的以迅雷之勢卷了過來,激動地抓住沈子衿手腕:“這位美人,請務必讓我給你畫上一幅——嗷痛!”
沈子衿還沒反應過來,楚昭就一巴掌拍在周丹墨手背上,清脆作響:“鬆手,你力氣太大了。”
沈子衿哽了哽:“王爺,我真沒那麼脆弱。”
楚昭不讚同的視線落在沈子衿手腕上,沈子衿也低頭一看,訝然發現:不過被周丹墨抓了下,他蒼白的皮膚上居然就留下了鮮明的一圈紅痕。
鐵證如山,楚昭滿眼都是:你看,你不要逞強。
沈子衿:“……”
關於自己真不脆弱這件事,他懷疑以後說什麼楚昭都不會信了。
“抱歉抱歉,”周丹墨也驚了,原來我力氣這麼大嗎?他趕緊關切,小心翼翼抬手想碰碰,“疼不疼,我看看?”
“啪!”
又是一巴掌。
“嗷!彆打了殿下,我畫畫的手很金貴的!”
楚昭輕哼,抬起沈子衿手腕看了看,沈子衿堅決不肯承認是自己不行,再說真的也不疼,他收回手,拿袖子遮了:“無妨,可能因為氣血不暢,所以容易留印子,完全不疼。”
“那就好。”周丹墨鬆口氣,笑眯眯展開折扇,“這位想必就是沈世子,初次見麵,在下周丹墨,我見著賞心悅目的美人就想給他們作畫,激動之下或許唐突了,抱歉。”
沈子衿不介意:“無妨。”
“我們先去裡麵坐。”
周丹墨抬手做出請的手勢,沈子衿應邀向前,卻發現身邊的人沒動,扭頭一看,楚昭垂眸似乎在走神,疑道:“王爺?”
楚昭回神:“啊,走吧。”
他若無其事放下手,方才就是這隻手,抬起了沈子衿的手腕。
沈世子雪膚皓腕,捧著他的手腕像握著柄玉器,溫潤細膩,美則美矣,總覺得仿佛一碰就會碎,讓人完全不敢用力。
……太脆弱了,不行,得好好養養。
最近光想著了解沈子衿的品性和他談話,差點忘了,這位世子打小體弱多病,在古代,如果不是出生在富貴人家,曾經有個縣主娘護著,沒準根本長不大。
既然什麼都談妥了,是個難得的合作夥伴,楚昭當然希望他健健康康活得長些。
回頭先讓府裡的大夫給他好好瞧瞧。
好的滋補藥材是不是也該提前搜羅些了,楚昭暗自思忖。
亭中桌上鋪了畫紙,已然完成了一副畫,正在等墨水晾乾,已經有兩人坐著,一人青衫雅致,一人珠光寶氣。
是真的珠光寶氣,險些閃瞎沈子衿的眼。
楚昭和周丹墨的穿著雖也貴氣,但品味很高,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而麵前這位完全不講究,披金戴銀隨意堆砌,衣服和飾品搭配得五彩繽紛,就連扇子上都鑲著顏色各異的寶石。
總之怎麼貴怎麼來,很暴發戶的穿搭。
得虧他臉不錯,把花裡胡哨的衣裝硬生生撐住了。
楚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