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家仆被他的眼神震得頓了頓。
但隻有短短一瞬。
惡主出惡仆,他們囂張跋扈慣了,何況殷南侯在此,怎麼可能怕一個從沒被放在眼裡的世子。
兩人手已抬起,沈子衿半點不亂,隻涼絲絲道:“秦王府和宮裡的人都在外麵,今日之後我就不僅隻是侯府世子,你們敢動手,也得掂量下自己幾斤幾兩。”
兩個仆從這才真正停下,踟躕著麵麵相覷。
他們不由想起,前段時間剛有仆從替羅夫人背鍋,被趕出了侯府。
今天他們如果動手,事後萬一被秦王府追究,下命令的殷南侯可能不會如何,但他們兩個做仆從的就不一定了。
傳聞秦王暴虐弑殺,一個不高興,如果要砍他們腦袋怎麼辦?
兩人越想越犯怵,僵在原地,沈子衿趁機繞開他們,立刻朝門外跑去。
沈子衿鉚足了力氣跑,隻要跨過門檻,沈明鴻就是想背也白搭,區區幾步路,想當年他體育百米衝刺全班第一,絕對沒問題。
眼看勝利在望,一道黑影卻唰地擋住了去路。
“沈子衿!”沈明鴻張開雙臂攔下他,“你就這麼出去,侯府顏麵何存!”
沈子衿腳下緊急刹車,避免了跟沈明鴻撞作一團。
……行叭,百米輝煌的成績已經過去,沈世子這副病骨的運動能力是真不行。
不僅沒跑過沈明鴻,才跑兩步,居然已經有些氣喘,胸口也開始疼了。
沈子衿按了按心口:既然如此,就彆怪他使出最後的招數——
就在沈子衿氣沉丹田,準備乾脆把裡裡外外的人全部攪和進來時,侯府的大門“哐當”一聲巨響,守著門的人嚇得一蹦三尺高,沈子衿剛存好的氣息瞬間岔開。
沈子衿:“咳咳咳咳!”
什麼情況!?
一條長腿踹開門板跨過門檻,楚昭的黑靴踏在地麵,身後跟著一群大喊“使不得”的狼狽禮官。
他一襲烈烈紅衣,英姿颯爽,衣上金線浮動,四爪金龍與沈子衿的蹙金鸞鳥遙相呼應,熠熠生輝。
沈子衿咳得眼角泛起淚花,而當他再抬眼時,攔著他的沈明鴻已經被隨手撥去一邊,楚昭就站在他身側。
就沈明鴻那純文人的胳膊腿,根本跟楚昭掰不了一點,撥他如拍灰。
楚昭瞧沈子衿咳嗽,蹙眉:“是不舒服了?來人,傳大夫——”
“彆,咳咳!”沈子衿忙抓住他手腕,邊咳邊道,“是我,咳,不小心、岔氣、咳咳!”
楚昭聽言,伸手輕拍沈子衿後背,替他順氣:“好好,我不叫大夫,你不用急著說話,慢慢呼吸。”
禮官沒能攔住楚昭,灰頭土臉滾進來,絕望:“哪有新婚當天踹門而入的啊!”
有道理,但楚昭不管。
他拍著沈子衿後背,方才他闖進來時,沈明鴻與沈子衿靠得極近,